“是。”谢西逾微微眯起眼,咬紧牙关,“顾溪,你在相亲?”无声“嗯。”顾溪说,“我在相亲。”她向来不掩饰什么,谢西逾总会看出来。所以顾溪承认的很坦荡,她抬起头,清澄澄的眸看向他的。谢西逾错愕了一下,耳后夹着的那根烟烫到头发,他将那根烟取下来,拎起来抖了几下烟灰,重新夹在耳后。烈风趴在他脚边,“呜呜”两声,而后前脚掌着地,趴在地上。半晌,他“啧”了一声,“好。”然后敛眸,眯了下眼,继续夸赞道,“很好。”顾溪:“……”顾溪被他的反应给弄懵了,一时间呆在原地。十月份风很大,夜晚温差大,她鼻尖发痒,忍不住打了声喷嚏。但她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谢西逾忽然抬头,“和你相亲的那个人你认识吗?”顾溪怔了一下,“今天刚认识。”谢西逾没说话。他指尖并拢,夹住那根烟放在嘴边叼着,火星在夜色里很暗淡,顾溪看着他沉默的将这支烟给抽完,然后再看向她,笑了,“你今天刚认识?顾溪,随便在大街上捡一个就能当男朋友了?谁教你的?”顾溪:“……”不知为何,顾溪总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怪。“不是大街上捡的,是我妈我爸介绍的。”顾溪说,她转身朝宿舍楼走过去,没走几步回头说,“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我去拿你的东西。”“你……”烈风冲她叫了几下。顾溪听见身后,谢西逾低声斥道,“烈风,安静。”顾溪飞快的跑上楼梯,她的宿舍在三楼门口,跑到宿舍后在跑下来花了不过三分钟。这短短三分钟已经有女生注意到了站在宿舍楼下的谢西逾。不时一些女生从楼梯下来,交头接耳朝着楼梯之间的窗户上往下看。“那里有一个帅哥!”“真的好帅啊卧槽,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好眼熟啊,是不是在电视上见过?”突然,有人高声说,声音盖过了大部分人,“那不是隔壁京北国安大学的谢西逾吗?”“好像,真的是他诶!”“谢西逾,他是来找谁的呢?”“真人比电视上更帅啊。”“我记得一零年所有他参加的项目他都拿了金牌,没记错的话,那一年还被称为射击元年。”顾溪走下楼梯,怀里抱着他上次给她披的外套。男士运动外套被她洗的干干净净,微微有些皂角的清香,叠得也很整齐。顾溪将衣服放在他的手臂上,“这个还给你。”“是什么?”“你的衣服。”“不是让你扔了吗?不喜欢不想要就扔掉,不要还给我。”“……”她的眸色清澈,这么多年气质没什么变化,可是谢西逾总感觉顾溪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她比以前更加坚定、善良又勇敢。逆着风,顾溪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说,“谢西逾,我不欠你什么了。”-那晚,顾溪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她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和谢西逾有关的一切。何煦是九点钟回来的,宿舍有门禁,规定学生十一点之前要回来。她赶到了最后一班地铁,才得以回到宿舍。“溪溪。”何煦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躺在床上啊,你还好吧。”“我没事。”顾溪说。手机刚好翻了个面,屏幕亮了一下,搜索栏上面“谢西逾”三个大字赫然出现。何煦的目光无意间瞥了过去,她忍不住问顾溪,“你不会,一整晚都在网上搜索谢西逾吧。”“没有。”顾溪低下头,撒了个谎,“就搜索了一会儿。”她今晚回到宿舍在手机里搜谢西逾的资讯。谢西逾这个人,这么多年过的倒是和林如延他们说的一样,可是网上的消息更多的是他光鲜的一面。零一年被称为“射击元年”,那是因为射击队横空出世了一名十九岁的奇才,那一年凡是谢西逾参加的比赛,他一定会获得第一。他的传说直到现在也没有被打破。少年像是一颗耀眼的流星,在登峰绽放出他最绚烂的光彩。在最绚烂的时候光荣退役,然后读大学,再到受邀前往京华射击队任职教练,每一步他都走的风光无限。顾溪在网上看到一段广为流传的视频。少年登上第一名的领奖台,在被问及奖牌想要送给谁时,他轻轻笑了一下,“我的奶奶,许春平。”“她曾经是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可是患了重病,生活很拮据,当我最危难的时候,是她收留了我,告诉了我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