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辰被她这句话给弄得呆愣当场,而南浔看了眼莉莉那个方向,看到她已经脱离险境才收回目光。“你逼我出现,用这种方法是吗?”他看到她的脸色,顿时内心咯噔一下。“我、不是,我……”“我还以为你会说,‘不过是卑贱的人类血仆,半点都比不上你’。”少年嗫嚅着,半天说不出话来,尽管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此刻明显不该承认。小人偶没有在笑也没有冷脸,但他就是知道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让她很生气。偏偏她没有骂他也没有说要他怎样付出代价来弥补,这让他心脏发沉,反而开始绞尽脑汁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还没说话,对方就握住了他的手:“私奔吧,只要你能把我带走。”所有的一切都被抛诸脑后,少年内心炸出烟花,握紧了她的手掌。“好,我们私奔。”他拥住她,“我带你走,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这之后你想怎么惩罚我、利用我都可以。”“……嗯。”南浔在他怀里应答,却偏头和蒙面的玉珍对视,悄然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会拖住纯血,让他们救完人尽量造成足够大的动乱。她清楚沉辰不可能带走她。果然,脚下升起的法阵光芒亮到一半,被另一道来势汹汹的血族术法打散。“私奔?”沉庭初从旋涡中走出,深邃眉眼充斥着可怖的怒火。“你们要私奔到哪儿去?”“大哥?”沉辰把人护在身后,血色法术和对面的攻击相撞,带来巨大的冲击波后在空中炸开。“是我要带她私奔,不是她的错。”“当然不是她的错,而是你们,总是引诱她。”沉庭初看着躲在沉辰身后的人类少女,明明在乎得要命,因为她选择了其他人而几乎溺死在难过之中,却还是装作一点也没为她动过心神。他握拳都握到手掌颤抖,“沉辰,你一直都这样天真,你以为她是真心想和你私奔吗?”“她口中没有一句实话,你却一次次被骗。”“那又怎样?!”沉辰把自己的小人偶送到安全的地方,手掌中凝起术法。“那她怎么不骗你,只来骗我?”“你没救了。”“是,我就是无药可救!大哥你清醒,那为什么不放我们离开?”沉辰讥讽勾唇,“你爱她,却装成一副我们在做错事的样子。”他说完就被攻击轰得倒飞出去,一片尘土飞扬,但很快剑光也从其中掠过来。两位纯血的战斗就这样开启,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施施然坐在花园的秋千上。两边都在战斗,她却一点都没受到战火的波及。最讨厌被欺骗的沉辰宁愿她欺骗她,甚至以被她骗为傲。最清醒又守序的沉庭初明知道预言的存在,却还是爱她。女主正疲于奔命,剧情已偏得十万八千里。这两场战斗会再次惊动血族的,她大概又要被审判了,哈哈。“这是你想看见的吗?颜悠小姐。”夜影在她身边站定,眸光复杂。南浔没看他,在秋千上晃晃悠悠,回答:“还不够。”“不过……是沉庭初派你来的?你还听他的命令?”“如果你想,我放你走。”他终究还是倒戈向她,但南浔并不需要。“沉庭初一定要气死了,但我就是想看到他生气,对了,我还没听到他说爱我呢。”不停有各种护卫赶过来,血猎们闹完事后立即撤退,现在只剩下两位纯血打得不可开交。旁边的夜影打了个响指,立刻用障眼法法屏蔽了他们的存在。拉斐尔也来了。“私奔、私奔……沉辰,你果然和你小姨一样,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但是这次,沉辰没有再接受她的辱骂,而是甩了个剑光过来,割伤了她的侧脸。“我不稀罕!”战斗中的少年咬紧牙关,投过来的眼神恨意十足,“你再也别想管我,再也别想利用我,我恨你们,我只要她!”拉斐尔简直不可置信,自己如同小狗一样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儿子会挣脱她的束缚。“为了一个人类,又是为了人类……”她转头确认沉夕照没有像他们一样为一个人类大打出手。“夕照,你绝不能——”“……我知道了。”他的脸上充斥着疲惫。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都变了,是谁的错?又好像谁都有错。他们的兄弟感情没有想象中坚不可摧,所以才会被趁虚而入,每个人都有自己奇怪的执着和绝不放手,才会越来越僵硬。沉夕照恨不得自己现在还在睡梦中,这样至少可以见到她,而不是看到她在自己的兄弟之间辗转。他背负太多,根本没办法无所顾忌,只能看着。仿佛有什么从心底发酵,无法发泄。他握拳,掌心捏着的水晶棱角硌得生疼,却缓解不了任何憋闷。“……沉辰的伤还没好,他打不过大哥的。”沉夕照吩咐自己的从属,“马上就结束了,好好照顾他。”“还有,母亲,你不准对他出手,血族大概很快就要乱了,我也该管管事。”他走的时候把拉斐尔也带走。一直高坐在神坛上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高艺术家,到最后也不得不肩负起自己应负的责任。另一边如他所说,战局结束,狼藉的建筑残骸之中,唯一站着的人是沉庭初。他的衣摆被火燎出痕迹,猩红眼眸中野兽的锋芒正慢慢褪去。看着以剑撑地血流不止的少年,他最后补了一击,让他彻底支撑不住蜷着身体倒地。沉庭初漠然伸手,把即将掠过自己跑向沉辰的人类少女揽进怀中。“放开我!”“你心疼他?”他冷笑,强行扳正她的脸,“你接下来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女主别哭,玩完就把男主们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