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越来越伶俐,性子却也越来越野(),一来到丽阳苑就像没了笼头的马,开了锁的小猴子?()?[(),四处乱跑,对苑中的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充满好奇。
有次,郑湘看见小花盯着搬家的蚂蚁半响,她路过随口说了句:“蚂蚁搬家,要下雨了。”
小花不信,在闷得像蒸笼似的外面,硬呆到雨滴落下来才进殿,汗津津的小脸上又是惊叹又是佩服又是好奇。
不过,郑湘也不知道为什么蚂蚁搬家和下雨的具体关系,只知道这是一句老话。小花不仅没有得到答案,还被故意转移了注意力。
这日中午小花从外面回来用膳,他被抱到特制的椅子上,拿着勺子吃虾仁蛋羹,嘴角脸上都沾染了碎屑。
郑湘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大热天,天天出去,小心中了暑气。”
小花抬起头,露出脏兮兮的小脸,道:“不热,上午我和兄长一起……”
小花的话刚起个头,就被姜榕瞅了一下,使了眼色。他立刻拿手捂住嘴,就像平日父子俩商量“坏事”瞒着母亲的模样,眼珠子咕噜噜地转。
郑湘见状,冷笑一声,姜榕见事不妙,无话找话:“今天,这菜挺新鲜的,皇后你多吃些。”
“食不言,寝不语。”郑湘回了一句。直到吃完饭,郑湘才与小花说话:“午后太热,让金珠带你在殿内玩一会儿睡觉,等醒来再出去玩。”
金珠把小花带下去,殿内只剩下姜榕和郑湘。当着小孩的面,郑湘不好发脾气,小花一走,她立刻冷哼一声发难:“你刚才给小花使眼色做什么?”
姜榕吞吞吐吐,嗯啊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狡辩。
“砰”一声,郑湘拍了桌子,语气冰冷,盯着姜榕,显然十分生气:“我在你眼中就是骄横善妒,是非不分之人?”
姜榕:“不是,这……这不是因为你很少见东哥吗?我……东哥和小花是兄弟,我怕你不让小花和东哥玩?”
听到这狗屁不通的话,郑湘气得想抄东西打人,她迫近姜榕,一字一顿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啊!那我还为东哥修缮什么院落,你这个当爹的一手包办就好了。”
姜榕被郑湘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道:“你误会了,误会了,我知道你的心,只是你不想见东哥……”
郑湘冷笑一声,拂开姜榕的手臂,道:“谁说我不想见东哥?赵德妃将东哥牢牢护在手心,一月两次定省,赵德妃不是说东哥身子不适,就是说天热天冷的,一年能见上三四面就算不错了。”
“我但凡有个什么涉及东哥的举动,赵德妃就如惊弓之鸟,久而久之,我便随她去了。”
郑湘说着说着,忍不住委屈起来,眼角泛红。
姜榕一听缘由,恍然大悟:“原来是德妃阻挠,我竟是错怪你了。”
郑湘这才神色稍缓,但语气中依然带着嘲讽:“你是好父亲,小花是好弟弟,独我是恶毒后母,不通人情。”
姜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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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郑湘的手,劝慰许久,郑湘才消了气。
郑湘委屈道:“前日也和你说了,我操持宫中并无亏待过东哥,小花有的,东哥也有。但看你今日所言所行,分明是不信我。”
姜榕又道歉了一回:“是我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郑湘伸手点姜榕的额头,嗔道:“我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我与赵德妃脾性不合,但不会牵扯到孩子身上。你膝下现在只有两子一女,小花与东哥两人是兄弟手足,他们相互扶持,也是我希望看到的。”
“是是是,湘湘,是我错了。”姜榕道。
郑湘又道:“我明白赵德妃想什么,即便我现在是淑妃,仍然不怕将来东哥的出息超过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