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县,你应当知道,什么东西能审出来,什么东西不能审出来,如今被抓的几个犯人都已经签字画押了,你为何迟迟不肯签上自己的名字。”
喝完一口,河南按察使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
“这可是圣上交予太子的案件,你可是淳安知县,你如今不在上面签字,那便是不服从圣上、不服从太子。我能治你!”
张知县依旧挺直身子。
一身蓝袍虽然沾了灰尘,可依旧十分笔直,一双眼睛如鹰一般看向坐在上首的何按察使。
“何大人,我说过他们不是犯人,他们只是想吃饭的百姓,他们只是想活着的百姓!寻衅逼供的状词我是不会签字的。”
“我要面圣!”
何按察使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面圣?你要面什么圣?你不够资格!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
沈不言冷眼看着正准备动手的衙役,“张大人现在是淳安知县,没有调令,你们谁也不能动他。”
何按察使气急,可是奈何不了沈不言。
沈不言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可偏偏沈不言这人太坏事,还有一个淳安倔驴知县。
“那你说什么办?”
沈不言勾唇,“那就再等。”
月朗星稀。
厢房内的张知县被一个黑衣男子带走了。
城郊。
张瑞立于马车旁,看向沈不言,“请沈大人放心,我一定要面圣,此番我是带着必死的心去的。天下不再是天下,百姓便也做不成百姓了。我这条命不值钱,我一定要让当今圣上知道,改稻为桑害了多少人。”
沈不言只道。
“秋露寒重,请张大人路上多加小心。”
马车渐渐远去。
沈不言吩咐道,“派人贴身保护好张瑞。”
墨书看向沈不言。
这几次连日操劳,只歇息几个时辰,沈不言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
朝廷那边催的越发地紧,现在的形式对沈不言很是危险。
连夫人也连带着有可能有危险。
“主子,马已经备好了,不再歇一下再去锦州吗?”
“不用,现在就走吧。”
“那何按察使呢?”
“让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