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说:“你不是在叫本座吗?”
白飞卿干巴巴地说:“我没叫你。”
魔尊低垂了眸子,“哦,你没叫本座,你在叫景幽。”
白飞卿问:“景幽在哪儿?”
魔尊说:“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白飞卿不言语,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魔尊,好像要把那朵张扬肆意地红莲花盯到枯萎,他一字一顿地问:“景幽在哪儿?”
魔尊说:“本座就是景幽。”
一句话,六个字,攻破了白飞卿建立的防线。白飞卿蓦地抽剑,九天神雷应召而来,硬在这喜气洋洋的新房中营造出肃杀之气。
落雷下成了一场狂风骤雨,白飞卿不予余力地施放大招把神和消耗得精光。可即便是如此强横的攻势,仍无法对魔尊造成丁点伤害。
魔尊轻飘飘地扬手,像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刹那间,风停雨歇。
魔尊说:“你不是本座的对手。”
白飞卿问:“景幽在哪儿?”他成了蹩脚的录音机,只会重复相同的问话。
魔尊说:“我,就是景幽。”他不再用“本座”自称,取而代之的是最普通的“我”字,渀佛如此做,会让他的可信度更高。
白飞卿绕过魔尊,木然地向门口走去,魔尊拦下他,“你去哪儿?”
白飞卿说:“找景幽。”
魔尊蹙了眉,说道:“你要本座说多少遍,我就是景幽!”
白飞卿看着魔尊,他的面部轮廓和景幽依稀是有几分相似的,但他是发健全的成年人,褪去了可爱的婴儿肥,棱角分明,他的眼睛也很大,瞳仁黑得犹如黎明时的夜空,不掺一丝杂质,而他那挺翘的鼻子,粉色的嘴唇,无一不带着景幽的影子。
白飞卿在心里一遍遍刻画景幽的形象,把他抽条,拔高,变成一个大人的模样,那么,他将会是和魔尊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分毫不差。
魔尊,当这个人第一次现身时,白飞卿就有了危机感,他极力阻挡景幽与魔尊的交流,切断他们的联系。他爱他的小宠物,他不能忍受景幽有一天或许会变成另一个人这种事,他把景幽保护得很好,他以为自己做的是万无一失的。
可最终,他还是把景幽给弄丢了。
白飞卿把自己摔进椅子里,轩辕剑落地,自动化为白光钻回装备袋中。魔尊也坐下了,他在桌子的另一侧,与白飞卿两两相对。
魔尊说:“你不问我原委?”
白飞卿一言不发。
魔尊自顾自说道:“千年前,蜀山七贤使诡计陷害于我,他们意图将我永世封印,但可惜的是,他们的道行不够。我在最后关头强行分散魂魄,而景幽,就是分散出的那一部分。严格意义上来说,景幽不是完整的生命体,他是我力量的储蓄,因此,在智力上他是有缺陷的。我的本意是,以景幽的魔力,与我被封印的魂魄交相呼应,助我脱困。但事实稍有偏差,我分出的那部分魂魄附着在一个蛋里,蛋一日不破,我就一日不能借助景幽的力量。直到你敲开蛋壳,让景幽重见天日,我方才有了破坏封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