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尔落向其中一座金鼎,望着下方乱窜的黑雾,好心劝道:“怜月,别跑了,打不过啦。”
怜月恶狠狠瞪她:“原来你早就埋伏我!”
这金鼎阵先前就备好,特藏于暗云,不让他发觉。
“啊!”千秋尔捂眼尖叫,“怜月你现在黑糊糊好丑,不要跟我说话!”
“你!”
忽地,云层中雷声轰然。
怜月回眸。
屋檐上,黑衣少年如松柏站立,长剑竖于胸前,明黄符纸贴于剑身,他垂下眼,目光冷厉看来。
“五雷阵法,天诛妖邪。。。”
“什么妖邪,他是鬼!是鬼!”千秋尔大喊。
段凌霄扔给她一把伞,敛回心神,继续念道:“万鬼尽灭,降轰雷!”
乾坤袋中五枚铜板嗖嗖飞空,发出锐利青紫光射入云间,剑上符纸闪过如电纹路,随即轰雷夹电劈下。
怜月被困铜雷阵中,浑身电穿,凄厉尖叫。
千秋尔撑着避雷伞,瘪起嘴。
她头顶亦有道道天雷劈下,虽不及那鬼所受,但也让她有些委屈。
不消片刻,怜月化作焦黑人形,蔫蔫倒地。
段凌霄抬起紫金葫芦,冷喝:“吾行上令,驱邪入封。逆我令者,寸斩成灰。”
言罢,怜月被吸入葫芦。
段凌霄转过身,对上千秋尔幽怨的目光,平静道。
“咒术是祖辈传下来的。天师请雷,必然劈向一切妖魔鬼怪,这是我也无法。”
段凌霄抽走她的避雷伞,顺势俯身盯她。
“倒是你,该与我说说,如何知晓他是个鬼,又为何不告知我。”
“我们妖怪用鼻子闻啊,”千秋尔冲他抬鼻尖,“初见他,我便闻到他皮下血煞气,知他是鬼。”
“他问我要养颜丸,想来也是为压制这煞气,让皮囊维持久些。”
“至于为何不告诉恩公,”千秋尔抱手,哼哼两声,“胡言!鬼域封印已有千年,断不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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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呀,你真不叫怜月啊?”千秋尔坐在床前,望向病容苍白的男子。
男子颔首:“我叫云渺。”
呦,那鬼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倒真告诉千秋尔一个真名。
思及此处,她捂嘴憋笑。
云渺继续道:“多谢姑娘与少侠相救。”
他昏迷这两日,段凌霄为他输灵力净煞气,千秋尔为他配药养身。
而段凌霄也终于明白,千秋尔那晚为何急于炼药:若鬼物寄身再久些,云渺的身体不仅会腐烂,还要丢去性命。
“你要如何谢呀?”千秋尔笑盈盈盯他。
男子憔悴了些,下巴尖尖,面容显出一番凄美韵味。
云渺面色飞红,垂眸轻轻道:“性命都是姑娘救下,只听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