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割辣蓼草,许叔用石头捣碎扔进河里,第一次扔完,等了好一会也没有鱼浮上来,我俩就又扔了一次辣蓼草,这次扔了很多很多,河边的辣蓼草基本都被我割干净了,然后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就陆续浮上来好多小鱼,不一会好多大鱼也浮了上来,我和许叔就开始捡啊捡,很快我带去的背篓和水桶里就都装满了,没办法我和许叔只得先扔到岸上,回头再回家拿东西来装。”
康飞嘴一撇,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哪知道齐鹏飞两口子从那过,看见了也不打招呼,也不问缘由,直接跑回村里喊村长,说我和许叔往河里下毒,把鱼都毒死了,正在毁尸灭迹,这都哪跟哪,气死我了!”
“确实,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就说我俩下毒,村里一帮人围着我和康飞,你说我俩能往河里下毒么,我们不在这生活了?”许猎户也在旁边有点生气道。
“那两口子确实不地道,但有可能是被那么多鱼吓到了!”姜平在旁边插了一句。
“后来呢?”姜秋岩问道。
“后来村长和村里人都陆续过来了,我和许叔只好上来解释,好多鱼都来不及捡,他们还不相信,非得说我们下毒。”康飞一脸可惜地说道。
“好了不心疼了,这么多已经够多了,明天还不知道卖不卖得出去,而且估计好多人也会去辣鱼了。”姜秋岩慢慢地扒拉着疙瘩汤继续说道:“对了我蒸了发糕,应该好了。”
还没等姜秋岩说完,康飞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真的呀,我说我怎么闻到了一股甜香味呢,嘿嘿……”康飞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着。
姜秋岩也放下碗筷,和康飞一起去了厨房,摸了摸放在蒸笼盖的上小碗里的水,嗯,确实好了,姜秋岩将碗拿下来,示意一脸期待的康飞将蒸笼端出来,哪知那家伙直接将蒸笼端去了堂屋,姜秋岩只好在锅里添上水后,拿着菜刀,跟着回了堂屋。
“哇哇哇,好香啊!”
康飞在那哇哇大叫,这可是自已期待了三年多的发糕啊,做梦都是姜秋岩给自已做发糕吃,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康飞恨不得嚎一嗓子,奈何条件不允许,只能不怕烫地撕了一块塞到嘴里,烫的直吸气,也舍不得吐出来。
姜秋岩拿着沾了水的菜刀过来,用刀将四层蒸屉里整块的发糕都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小块,再用筷子给许猎户、姜平、庞氏一人夹了一块,在康飞眼巴巴的视线下,也给康飞夹了一块,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发糕又松又软,这是发酵粉发的吧!”庞氏捏了捏,尝了一口说道。
“嗯呐。”姜秋岩指了指堂屋前面的斗枪说道:“弄了一斗枪,娘走的时候也拿一些,平时发馒头、花卷用。”
“好,这个得拿点,确实比老面发的好。”庞氏一边吃一边说道。
“嗯嗯,秋光上次说想吃发糕,明天正好去镇上,给他和秋阳送点。”
姜秋岩看康飞和许猎户都不说话,一个劲地吃发糕,看来是很喜欢,想着明年还得种点玉米,不然总上姜家去借也不是事。
收拾完已经有点晚了,许猎户留下来的鱼,装了大半桶鱼给姜平夫妇提回去,搞得两人有点不好意思,这半个月来总是连吃带拿的,但在许猎户和康飞谴责的目光下,还是拿走了。
康飞提着半桶鱼送去了隔壁赵四娘家,换回来三个大南瓜。而许猎户给村长家送半桶鱼,扛回来一个王桶,把姜秋岩给惊到了,所谓王桶就是桶中之王,口径能达到一米五,深一米,一般是用来装粮食的。
“村长让扛回来的,明天装水装鱼去镇上卖,这个够大,比木桶方便。”许猎户一边放下王桶一边说道。
“嗯嗯,这个确实好,想不到村长家还有这个!”
康飞帮着扶着王桶,方便许猎户放下来,这么大个家伙不好放,还好许猎户身体健壮,一般人还扛不动呢,至少姜秋岩就扛不起来。
三人简单洗漱完就睡了,第二天早上鸡刚叫的时候,三人就又起来了,许猎户简单地做了一个火把,姜秋岩拿着,许猎户和康飞将王桶抬上了板车拖着出了院门,四条狗也都爬了起来,在几人脚边蹭了蹭,看见没自已啥事,又趴回去睡了。
看了看坡度,发现板车拖下去,估计一会装上水和鱼很难拉上来,没办法许猎户和康飞只能回家取来两个木桶,拿着鱼捞,三人一起去了西坡。
许猎户和康飞将坑里的鱼捞起来,大的放到桶里,小的放回去,再将桶里的鱼拿去倒在王桶里,姜秋岩负责拿火把照明,就这样在坑里捞了将近二百斤鱼,王桶连鱼带水也快满了,康飞和姜秋岩拿了一个空桶备用,把装发糕的布袋和水背上,就拉着板车赶往镇上。
再怎么说康飞也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但看到康飞拉板车拉的额头青筋凸起,肩膀都被纤绳磨破了皮,心疼的姜秋岩眼泪都掉下来,更坚定了必须买牛的决心!
谁叫他没有力气呢,也不能换一下康飞,早知道就让许猎户来了,但自已在家好像也不能挑木桶去邻村去卖鱼,唉,还是得买牛,买牛,必须买牛,也不等张柏财家牛犊子了。
到了镇上天才刚亮,两人拉着板车去了市场,交了10文钱的摊位费,找了一个好一点的摊位,康飞就喊了起来,但姜秋岩还是有点放不开。
就这样卖了一个早上也就卖出五十多斤鱼,中午来市场买菜的人就少了,姜秋岩和康飞拿出发糕当早餐对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