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el笑出声。「哇哦,看来他真的很过分,不然不会让你记那么久。」dipper也笑。「我可忘不了凌晨三点的时候gideon突然给我打电话,告诉了我一堆那家伙的极品事,最后用『greg正在和abel交往』这颗炸弹给我炸醒。」abel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他已经可以看见客车的车顶了,重力泉大巴配色真的丑,灰了吧唧,土里土气。「过两年你喜欢的乐队会来皮埃蒙特开演唱会,记得抢票。」「我知道了。」「waddles我变成挂件了,在你的背包拉锁上,到家就会变回原样别忘了。waddles身上有我设下了的魔法,爸妈会接纳它的。」「嗯。」「认真学数学。我知道你上这门课就困,但是已经没有人再帮你做作业了。」「……有点难,不过我会试试。」「爸妈那边……」「不会记得你,」abel替他说了下去,她笑着说,泪水顺着脸颊轮廓滑落,在泥土上洇出小小的深色痕迹,「我知道。你嘱咐很多遍了,dipper。除了重力泉的人还有我,谁都不会记得你。」年长的弟弟慢慢蹲下来,他擦去abel的眼泪。他看起来才像兄长,动作温柔的让人落泪。「别哭,abel,我的姐姐笑起来最好看。」abel破涕为笑,可眼泪总也止不住。它们一颗接一颗,珠子从断线处摔落。「我也想像candy那样问你,说dipper你可不可以不离开。但是没有用,我知道的。这几天已经是bill帮忙争取的,不是吗?」那个金发的恶魔用剑点着敌人心脏,各退一步,换来暑假最后几天让他们告别。这已经是全部了。她的小手落在dipper的大手上。「可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做。dipper,我想和你一起打游戏,一起窝在沙发看电影,一起吃街角的草莓蛋糕——草莓归我,蛋糕归你。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想要和你做。」dipper至始至终都是温柔笑着,光穿破层层叠叠的枝丫,在他眼角烙下一小块碎裂光斑。仿若眼泪,倒映暮色。「暑假总会过去的,」他说,「你总要学会长大。」abel笑着眨眼,蝴蝶振翅的刹那泪如雨下。「……可长大真的好疼啊,dipper。」笛声从远方慢慢到达耳边,客车到站了。abel坐到最后面,紧紧贴着玻璃。她看见两侧风景倒退,由慢转快;她看见那些人影由大转小,五官由清晰转为模糊;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人一直站在人群中央,他越来越小,化为一个蓝色小点。而客车转弯的时候,终于连点都消失不见。她慢慢慢慢回头,慢慢慢慢转身。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将胸口的毛衣咬在嘴里。肩膀一耸一耸,她浑身颤抖,眼泪将袖口的毛衣洇透,大块湿痕扩散开来。可abel没有出声。她离开了重力泉,将那些幼稚甩到身后。她学会了长大。虽然分离那么疼。等到客车离开视线,dipper才放下挥舞的手。「要走了吗?」stanford问。dipper点头。「要走了。」他笑着给了他们每个人拥抱,轻松的像要出门远行,只是这场远行再无归期。他亲吻每一个人的面颊,吻去每一个人的泪水,他最后在bill面前停下。金发恶魔离开站牌,他一直安安静静在告别仪式中担当背景板。他挑起一侧眉毛,那只金色独眼安安静静,像森林最深处一般静谧。「准备好了?」alr将自己的手放在bill手里。「啊。」他对bill笑了笑,眉眼温柔如水,好似夏日晚间的风。「谢谢你,bill。」谢谢你,为我争取到告别的机会。他当然知道他的同谋为什么这么做——因为他从来没有和evelyn当面告别的机会。billcipher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懂来不及和家人告别的痛。「生日礼物,」bill笑着说,「happybirthdaypetree。」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往站牌那边迈步。然后,消失不见。风拂过站牌,拂过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它卷起落叶,送向远方。那里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从没有人来过。时间宝宝默默注视这一切,他坐在球形屏幕外侧,地球在他面前慢慢旋转。奶昔在他手边放了很久,奶瓶冰冷的刺手。「封闭时空壁垒吧。」他说。时光人得到命令,军队接二连三离开大厅。原本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很快空出大片。等人都散去,lolph没忍住,询问饮用凉透奶昔的时间宝宝。「您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呢?dipperpes就罢了,abelpes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您不是也很喜欢她吗?您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