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她问。那个拥有dipper面容的怪物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嘴又尖又利的牙。他笑的很丑,真的很丑。「alr,」似乎是怕她听不清楚一样,他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名字是alr,是个恶魔。」恶魔。这个词语对abel来说并不陌生。她与金发的恶魔打过数次交道,说是交恶也不足为过。billcipher是个疯子、神经病,世上之恶。他以别人的痛苦为乐。alr却不是。并不是abel有弟弟滤镜加持,她只是觉得蓝色恶魔或许做不出bill的事。可他依然是恶魔。abel见过bill同伴的残忍,在流星泡泡外。骤然从天堂跌落地狱才让人印象深刻。所以这人是bill的帮手。这人附身到dipper身上了,像bill一样。dipper……她的dipper,兴许还活着。吾主在上,蓝色的恶魔承认时的声音,在她听来,不亚于管风琴在歌唱。她真心实意地感激,附身在dipper身上的是alr,而不是billcipher。他甚至答应了她事成后会把dipper还回来,不是吗?他是恶魔,是她的敌人,是她们痛苦的源泉。他们的关系,最亲密不过盟友。她坐在地上,怔怔地注视着蓝色恶魔。那双漂亮、坚韧的双翼此刻破烂不堪,平日散发蓝色幽光的皮膜损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翅膀就好像被暴风雨摧毁过的船帆。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呢?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她眉心,留下一道湿痕。它将女孩原本稚嫩的面容一分为二。那脸狰狞、可怖,又恶心。abel颤抖着,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落在蓝色恶魔的脸上。入手一片冰冷湿润。和滴落在她脸上的液体一模一样。年轻人背着光,那张鲜血横流的脸,扯出一个温和的、安抚的、不掺杂质的笑。就像很久以前,abel因为打碎花瓶而不安时,她的弟弟对她露出的那种笑。「没事的。」恶魔说。没事的。记忆里的dipper说。然后他猛地跪倒——她记忆里的dipper也跟着一起弯腰——恶魔疯狂咳嗽,鲜血和碎肉顺着他指间流淌。它们太多了,后来甚至是从手掌和嘴唇间的缝隙挤出来的。她终于看见他的后背受了有多么严重的伤。蓝色马甲已经被大面积黑红覆盖,血肉和白骨暴露在外。她怔愣,甚至有些茫然地看着这个人跪倒在她面前。她没见过那么多血,也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她看见伤者依旧伸出手,没有皮膜覆盖的翼骨还维持在张开的状态。恶魔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在即将碰触到的瞬间又缩回手。他就算跪着,也能将abel完完整整笼罩在他的影子下。「我会保护你的。」恶魔笑着说。我会保护你的。记忆里的dipper说。dipper和alr的身影在她眼前慢慢重叠在一起,逐渐不分彼此。鲜血的触感是如此恶心,abel抚摸着恶魔的脸,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鼻腔有些堵。她觉得她触碰到的位置好冷好冷。「d……dipper?」她看见恶魔闭上眼睛。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眼泪冲开脸上的尘埃。她颤抖地抚摸dipper的脸,颤抖地抚摸他断掉的翼骨,颤抖地握紧他冰冷的手。abelpes哭着想,她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几十分钟前。bill挑挑捡捡将情报告诉pes等人。他这人,啊不,这恶魔不愧是蝾螈曾经的销售骨干。关于他们和蝾螈的恩怨一个字没说,但是该有的消息全都有。一点也不影响这次作战。stanford倒是怀疑过,不过他是出于经验,而不是抓住了bill话语漏洞——他是说不过bill的,几句话就被金发恶魔带进逻辑深坑。dipper趁别人不注意很轻很轻地踢了恶魔一下。【差不多得了。】bill拍拍手。「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当然,六指仔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他耸耸肩,样子十分滑稽,「除了我之外你们也没有其他的情报来源不是吗?」stanley抚摸着自己的金指虎。他脸皱的好像块厨房抹布。「没人说不可以打情报员吧,我可以打情报员吗?喂有人听见我说话吗?我可以揍他吗?」stanford按按眉心。「冷静下stan,现在不行。」然后他和他的兄弟耳语:「等结束后我们一起揍他。」dipper和abel一起咋舌。stanford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他理理自己的领子。「那么,假如cipher没有说谎的话,我们可以得知:」他举起食指。「1蝾螈,本名axolotl。估计不是真名,而是在我们宇宙自动替换的和原名发音相近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