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dipper。年轻的恶魔手指鲜血淋漓,远处九个人被法阵反噬,倒在地上生死不明。bill估计一个封印法阵的反噬还要不了他们的命。他看着bill。「连能量环都打不过,」dipper扯出一个笑,「又怎么打的过蝾螈?」dipper膝盖再也支撑不住,bill伸手,让年轻人倒在他怀里。他摸着dipper湿透的发丝,顺势慢慢跪下去,让dipper在他怀里能舒服些。「疯子。」真的是疯子。人类的心,却行事比他这个天生的恶魔还要疯狂。不过也确实赌对了。那个能量环确实是对billcipher专用,本身威力不怎么样。alr虽然也是恶魔,但恶魔还有恶魔的分类。他感受到怀里的年轻人轻微颤抖,有手臂环在他的背后。年轻人身形佝偻脆弱如风中残烛。dipper喉咙深处滚落模糊的笑声。他们灵魂本质还是纠缠在一起的,bill心口撕裂般的剧痛一直没有断绝。可dipper还在笑。bill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湿了大片,有血腥味从衬衫蔓延。dipperpes早就过了流眼泪的年纪。成年人就是这点不好,没法像小时候那样肆意宣泄感情。更不遑论还是倔强闻名的profesrpes。未成年人的痛苦由眼泪诉说,成年人的痛苦以鲜血铸就。紊乱器的一枪不够,言语的利刃不够。还要加上能量环的封印,再往他心口捅上几刀。他忍受了那么多痛苦,那么多孤独。他付出了那么多,舍弃了那么多。他把自己异化成魔,亲手抹杀自己的天真,和bill斗智斗勇,午夜梦回尽是故友的死状。他的痛苦无人知晓,他的孤独无人诉说。谁错了呢?谁都没错。dipper觉得他们说的都很对。如果换做是他,看见昔日的朋友大变样他也会觉得有问题。错的还是自己,全都错在自己。太过固执是会遭到报应的。向太阳而爬的恶魔,在还没来得及触碰光芒之前,就被灼烧的灰飞烟灭。我爱的人想杀我,我信的人不信我,我救的人恐惧我。dipper想,我这一生真是失败。原来我至始至终,都是孤家寡人。tbc18dipper颤抖的时候bill一直没有松手,他没出一言,只是抱着年轻人。这是bill第一次在现实世界拥抱年轻人,dipper比他想的要瘦,摸起来有些硌手。腰细的一只手就能圈住。年轻人并不是宽阔的脊背,大概是缺少运动,身板格外单薄。但就是这个单薄的脊背,背负起了十年后的未来。bill突然想到年龄问题,dipper大概是他的零头不到。他的同龄人应该还在大学挥霍青春,他却早早进入工作的坟墓,每天两点一线,日子单调乏味的像水。他没有波澜壮阔的人生,斯坦福最年轻的终身教授听起来是很拉风炫酷,但是有什么用呢?dipperpes见过最多的依旧是实验室的风景。他其实还很年轻还很幼稚,除了学术其他一无是处。他却扛起了所有人的人生。dipper颤抖的时间并没有bill想的时间长。或者说很快,dipper很快就调整过来,他借助bill的力量从地上爬起来。那边有人醒了,挣扎着行动。不过人类强行发动魔法还是有副作用,那人挣扎幅度有些大,bill都能听见重物击打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将那边用身体挡住。「好了?」「嗯。」dipper看起来冷静不少,他还有闲心打了个响指让衣服焕然一新。bill嘴角抽抽,他控制不住自己,挖苦道:「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个镜子?」profesrpes理理衣襟。「好啊。」你能不能换个时间地点精致?「……教授你要香水吗?」dipper:「……」dipper瞪他。bill笑的嘎嘎嘎嘎。不过金发恶魔笑归笑,镜子却还是给dipper变了出来。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免洗洗手液和湿巾,帮dipper擦干净指缝污垢。dipper张张嘴:「我……」「你下手是想给自己擦掉层皮吗?」bill没好气,打掉dipper伸来的手。他褪掉dipper的手套。「洁癖真是变本加厉。」怪胎了解怪胎。强迫症患者在某些时刻需要强迫性行为转移注意力,他们能在不断重复某一动作中得到安定。不过下手却不一定有轻重。bill见过他在流星泡泡里的反应,指尖都擦到泛红快要破皮。如果现在让profesrpes自己来,手基本上不用要了。就算恶魔的恢复能力惊人,他也不想在这方面让dipper糟蹋自己。dipper见金发恶魔低头,帮自己清理手指。他突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