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皮鞋尖轻点地面,dipper抬头看了眼彩虹钟,已经过去五分钟,那两个人还是没有走出来。他叹气,将拐杖换了只手,扭头离开洞口。【不等了?】「没那个必要,」dipper按按额角,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他们出不来了。」不知道是不是abend的命令,dipper这一路走的十分安静,既没有什么满天飞的汉堡,也没有会唱摇滚的毛绒布偶。【这一路真是安静的让人讨厌,】bill手中纸牌翻飞,【我讨厌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这些死物可是你最先建的,现在抱怨起来了?」石塔距离太远了,dipper暗自思忖,拐杖用力击打地面,他借力高高跃起,然后踩着屋檐狂奔。景色在他两侧飞速后退,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他速度极快,虽不比飞行的时候,但是也够用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是被人载过去的。这次怎么没看见那两人。」bill喉咙里翻滚古怪的笑意。【难不成你指望一切都一成不变?醒醒。】「……好吧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他用拐杖的弯曲拐头勾住某根树枝,dipper顺势往前飞荡,落地的刹那,景色变化。dipper记得他明明降落是在沙滩的,怎么……变成废墟了?他不是在流星泡泡里吗,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低头,手里拿着的不是拐杖,而是撬棍。白大褂脏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dipper往前走了几步,前方是燃烧的重力泉,abel低垂着头,暴露在外的皮肤干瘪如朽木,dipper面不改色从她身侧经过。道路上停满车辆,只不过它们停的不太标准,一辆两辆东仰西横。有些挡风玻璃碎的透底,有些车门大开,皮座上全是血迹。dipper有些烦躁,他打了个响指,想把这些碍事的路障统统烧光,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温度。他怔愣地低头,发现自己怎么做也打不出蓝色火焰。他的指甲还是熟悉的透明色,没有染黑也没有变长。「……bill?」没人回答他。心口空空如也,从没有第二个灵魂在此跃动。一切其实都没变,没有恶魔,没有火焰,没有十年前的重力泉。他一直都是那个在末日里东躲西藏,为一口水挣扎的anpes。年轻人感受到下唇干裂的疼痛,他一抬头,面前又是金属的废墟,jennifer的脖颈被钢筋贯穿,纱裙被鲜血掩埋。dipper用撬棍拨开女学生的尸体,腥臭的血液顺着女孩无力垂下的脚踝滴落在他手背。感受到冰冷的刹那他的手指哆嗦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如常。profesrpes推开他的学生,继续朝前走去。这次他看见wendy站在路口,血和脑浆顺着断口流淌。她在dipper面前摇晃了几下,然后像滩泥一样,啪叽摔在地上。他越过wendy的尸体,步履却开始迟缓,他继续向前。他的同事cy推开两名助理,自己却来不及抽身,后脑被混凝土狠狠拍了一下,她大张着眼睛,血从眼角嘴唇蜿蜒而下,倒在dipper脚边。她手里还攥着手机,屏幕最后一次亮起显示的是和备注为「honey」的人正在通话中。鲜血和脑浆飞溅至脸颊的刹那,他终于停下了脚步。dipper低头,他抹去脸上的秽物,掌心满是泥土与细小的伤口。他觉得很累,很渴,很疲惫。这条路如此漫长,长到看不见尽头。「……tree。」他看见cy的血蔓延至脚边,更多的血咕噜噜从脚下涌出。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他的脚踝,lody从血池里钻出,眉间是一枚血淋淋的空洞。她对dipper露出一个熟悉的笑,血从牙齿流向下颔,最后归于血池。「dipper,我等你很久了。」血池里接二连三涌出更多熟悉的面孔——眉心同样拥有血洞的os,面色青白的ford,还有那些死去的同事和学生……他们都伸出手,紧紧拽住dipper的腿。他们齐齐仰头,好像盛开的花,殍尸在他的腿上留下一枚又一枚血掌印。「dipperpes,」他们的嘴唇翕动,血顺着冰冷青白的皮肤而下,「我们等你很久了……」「petree!」「!」dipper猛的深吸口气,bill拽着他的领子,将他狠狠扯出血池。男孩躺在地上咳嗽。bill把伸到他脚边的某只手踢回去,他的金色眸子亮的惊人,瞳孔细的像条线。「我的天……」他觉得他这么多年震惊的份额全用在了男孩身上,「你脑子里到底都养了些什么东西?」abend只会放大人们心中所想。印象不深刻的那些它也没法放大,只能让它们继续埋在记忆角落。但是它现在能这么猖狂,那只能说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