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却觉得心口的地方滚烫,他知道沈易是为了他,在那种情况下他冒险对蝰蛇出手,都是因为想要为他报仇。
在对蝰蛇所谓的指控询问完之后,林城开始问关于齐慎的问题:
“请你描述一下齐慎中枪和失踪的经过。”
终于来了。
沈易闭了一下眼睛,那个画面还在他眼前一帧一帧地闪现,他描述了那天的经过,也没有刻意隐瞒他被人带走的事实,因为蝰蛇一定会说,他隐瞒也没有用。
“也就是说他最后被带走的时候还没有死是吗?”
沈易手捏紧了杯子,齐慎最后向他抛过来弹夹的画面就在他眼前,他的眼底开始泛红:
“是,死亡的判定需要严谨,他最后在我眼前被带走的时候确实不是死亡状态,不过按着当时的伤势,他活下来的几率不足百分之三。”
他到现在也不清楚带走齐慎的人到底是谁,警方现在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他们没有追上那艘消失的快艇,那么齐慎就是被那个穿黑夹克的人带走了,虽然机会非常渺茫,但他还是希望他可以活下来,活着出国境线,再也不要回来。
“他有和你说过什么特殊的话吗?”
“他将他的猫托付给我了,一只橘色的猫咪,叫阳光。”
沈易当天就被放了出来,他的行为解释合理,不构成什么犯罪指控。
他出来的时候江砚就站在门口等他,清瘦的人靠在门边,这一年来数次受伤让他脸色一直也好不起来,此刻脸色有些嫣红,像是在低烧,这些天他到了下午就会低烧,整个人的身上都透着无法掩饰的疲色和病态,但是唯有望向沈易的那双眼睛晶亮有神。
沈易知道这人一定担心他了,他笑了笑,过去勾住了他的手,这一碰他才发现这人的手心都是冷汗,指尖冰凉,他握住了他冰冷的手指:
“没事儿了。”
今晚蝰蛇的审讯势必是要熬夜了,江砚想要留下,但是他现在的状况出院都勉强,再加上他不放心沈易,被孟庆国直接勒令回医院。
沈易摸了摸他的额头,江砚在发烧,他现在的情况发烧还是不能轻视的,很容易引发肺部感染:
“还是回医院吧。”
江砚握住他的手:
“回家吧,我刚才测了体温,是低烧,这些天到这个时候都会低烧,在医院也不会额外用药,陪你在家住一晚。”
沈易顿了一下也就答应了,回到家江砚就抱住了沈易,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头:
“沈易,谢谢你。”
沈易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也回抱住他:
“这一天过的像是噩梦一样,但是唯有蝰蛇这件事儿让我感谢这个机会,虽然我没有这么折磨死他有点儿遗憾。”
江砚捧住了他的脸:
“你知道你用的那把枪是谁的吗?”
沈易一愣,那把枪是他从看守的人手里抢过来的,但是江砚这么问,一个念头顿时升上心头:
“不会是?”
“是我爸当年的配枪。”
沈易睁大了眼睛:
“这么巧?”
江砚的唇边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啊,或许是他在保佑你吧。”
“我就说得给他老人家多烧点儿纸。”
“好,听你的。”
洗澡之后,江砚吃了晚上的药到卧室,就看见沈易抱着刚吃完小罐头的阳光坐在床边,有些呆呆的,想来是又想起齐慎了,他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摸了一下猫儿细软的毛,猫儿低头的时候正好碰响了脖子上的大铃铛,它似乎很不喜欢这个铃铛,两只爪子就要去抓。
铃铛声惊的沈易回神儿,江砚看了看猫儿:
“它好像不太喜欢这个铃铛,要不要摘下来?”
猫的耳朵敏感,好像一贯不喜欢铃铛这些东西,沈易也低头,他记得之前去齐慎那里的时候小阳光的脖子上没有这个铃铛,看着它很不喜欢的样子,也就抬手想着帮它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