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李景鸿?他也出差了?楚韵汐还没转过弯,萧慕北便道:“走,看看去。”楚韵汐忙喊了两个杂役过来,吩咐他们分别看着白羽黑木,如果液体输完了就要立刻去叫她,随即和萧慕北一起去了门口。刚到门口,便看到李景鸿一身镖师的打扮,刚从马上跳下来,后面跟着一个车队,无数的箱子堆在马车上。“把箱子都卸下来。”李景鸿朝着后面指挥着,跟着的一众镖师便七手八脚的干起了活,这时从后面又纵马过来一人,楚韵汐定睛一看,竟是紫涵!紫涵翻身下马,率先来到萧慕北面前拱手行礼,也给楚韵汐行了礼,“殿下,已经将人犯安全带回,路上并没有遇到伏击。”萧慕北点头,“很好,押进去吧,多派些人手看守。”“是,殿下,属下已按照你的吩咐,废了岳昊然的武功。”楚韵汐一惊,不由得看了萧慕北一眼,他竟然让紫涵废了岳昊然的武功?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的确是最稳妥的法子了,岳昊然武功不弱,若他师傅派人来劫囚的时候,他也从内部突破,里应外合,确实不容易防备。萧慕北感受到楚韵汐的情绪波动,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嫌自己太狠心了,正准备说话,却听楚韵汐道:“王爷,这几日,让陈妈照顾岳昊然吧。”萧慕北点了点头,让紫涵去吩咐李景鸿。紫涵跟李景鸿说完,已经有大理寺捕快假扮的镖师把岳昊然和陈妈带了过来,李景鸿带着他们过来见萧慕北,岳昊然一直垂着头,只抬眼看了楚韵汐一眼就又低下头,精神十分萎靡。倒是陈妈,站在岳昊然旁边,一看到楚韵汐就忍不住抹泪。萧慕北让人把岳昊然带进大牢,他沉默的去了,一个字也没说,楚韵汐直觉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陈妈,”楚韵汐招手让陈妈跟她走,“这一路上,你们谈了吗?”陈妈红着眼睛点点头,“我把事情都跟他说了,说完后他就这样了,我再怎么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了,也不吃饭不睡觉,他…是不是想让我以死谢罪?”楚韵汐摇头,“不像,他的眼里,有恨,但不多,更多的像是万念俱灰。”刚刚岳昊然看她那一眼,淡漠,空洞,无神,仿佛这个世界都再与他无关一样。陈妈局促道:“那怎么办?”楚韵汐低叹一声,这个结,想解开,怕是还要再费些功夫,但高家满门无辜受累,却是冤的很。“陈妈,这几日你且先住在大理寺,给岳昊然送饭,如果他跟你说了什么,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另外的时间,”楚韵汐顿了顿,“帮助高家把后事办了吧。”高家人的尸体高氏已经领走了,天热,尸体放不了很久,楚韵汐他们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楚韵汐当时还给高氏开了药送过去,听大理寺的人说,高氏最近身体好了些,在高家操持后事,高家人目前全部停棺在家,就等着大理寺的调查结果。如今虽然岳昊然的事还没了,可是高老爷却已经证实是冤枉的,接下来就可以下葬了。陈妈抹了抹眼泪,低低的应了,楚韵汐安排杂役带她去安排住处了。萧慕北已经回书房了,楚韵汐安排完陈妈就去找他,一进门就问,“你什么时候安排了李少卿和紫涵去押送岳昊然?”当天晚上楚韵汐给岳昊然打了麻醉针后,萧慕北就让人把他和陈妈带了下去,随后安排马车,连夜赶路,楚韵汐一直以为两人在另外两队,倒是没想到,这三队都是迷惑对方的,真正的人却留在了驿站。“当晚白羽就给紫涵发了消息,紫涵通知了在附近的紫衣卫先准备了镖局的东西,把人从驿站带了出来,随后她带着李景鸿,紫衣卫和大理寺的兄弟们连夜赶路,在半道把人接了过来。”楚韵汐竖起大拇指,“高,不愧是懂兵法的人。”萧慕北还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当面夸过,心里很是受用,唇角也微微扬起,但随即就觉得如此不太好,当下低咳了一下,谦虚的道:“其实还是有风险的,中间有一天的空档,如果对方去了驿站搜索,直接就可以把人带走,不过我赌他们会去追我们。”赌对了,三队都遇上了伏击,唯独假扮镖局的一队没遇上,可见对方压根没想到萧慕北会把岳昊然留在驿站。萧慕北说完,看着楚韵汐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萧慕北总会想听听楚韵汐的想法,他发现每次她的想法都能带给他对的方向。楚韵汐也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认真的想了想道:“我觉得,岳昊然的师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最近大理寺要加强戒备,这些人杀我们的人毫无顾忌,我们一定不能再这么被动了,我需要去跟岳昊然再聊一次,或许能打探到什么消息。”萧慕北道:“好,这些人功夫都不弱,我让紫衣卫向武林中的人也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好。”这时,杂役过来找楚韵汐,说是白羽和黑木的液体没有了,楚韵汐便匆匆去忙了,萧慕北看着楚韵汐的背影,若有所思。当晚,陈妈去了高家,一夜未归,第二日回来,原本是花白的头发似乎一夜之间全白了,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楚韵汐叹息着摇头,人啊,真的不能行差踏错,一步错,步步错,一念之差,或许就是一辈子的遗憾。陈妈如今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岳氏一条命,因为这条命而引发出的高家灭门惨案,也将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了,无论她再怎么想补救,人死不能复生,往事不能重来,她都只能带着这份愧疚活下去。楚韵汐是第二天上午去了大牢,依然是白羽跟着她,昨晚休息的很好,白羽觉得自己的伤已经痊愈了,精神百倍,姑娘不愧是神医。:()仵作医妃大理寺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