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深以为然,所以当下用他用地也相当顺手。
他们工地如果说是一条鱼龙混杂的河,那河里只有一个浅卧河滩的龙。只要龙能安分守己,那河就翻不出大浪。
林大河早先就看见温暖了,怕耽误她聊天,一直没敢上来。现在见着温暖招手,走到跟前还小跑了几步,面子功夫做的相当足。
一来就接过伞,可比盛渊有眼色多了。
“小温总,您怎么站这了?是不是屋里空调坏了?我再给您另找一间。”
“带我直接去会议室吧。”
温暖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地毫不犹豫。
擦身而过间,淡淡清香游动在鼻前的空气中,带着随主人般的倨傲。
天气燥热,裙摆拂过他工裤,都好似一场错觉。
直至温暖都走远了,吴恒才放肆地大口喘气。
“盛哥,这大小姐也太吓人了。”
温暖并不是一个攻击性的美人,相反,她看着还有些弱不禁风,胳膊就跟他们村的麻杆一样,肌肤细腻如玉,是个一见就惹人怜爱的弱美人。
即使是这样,吴恒还是觉得有些害怕。就好比刚刚温暖语气随意,脸上始终带笑,可他答话时却仍旧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盛渊目视前方,脑子里却想起来那个不怎么讲道理的大小姐。
明明是她先偷听了别人的讲话,却没有丝毫地不好意思,反而还能振振有词地质问他们,给他们设套,逼他们做事。
而后,他们还得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唯恐出了差错。
好本事。
盛渊大迈步地往前走。
吴恒跟在他后面,话题都没离过温暖,明显是被吓着了。
“盛哥,我前两天还听人传小道消息,说咱们工地上的大小姐很会收拾人。之前有人偷拿她东西,被她发现后,你猜怎么着?她直接喊人堵到那个人的家,不仅拿回了自己东西,还把这事写成小纸条,贴到了那户人家工作的地方。现在闹得流言满天飞,据说那户人家现在没一个敢去工作的,脸上臊着呢!”吴恒也有些戚戚然。
男人都爱面,他想一想都头皮发麻。>r>
“哥,你说咱们要是办事不利,大小姐该不会把咱们的事也给写成纸条,贴回村里吧?”
那多丢人啊。
盛渊瞥他一眼:“你都不回去了,还想这些干吗?”
“那,那也不一定啊。”吴恒声音都变小了,没了刚刚的咋咋呼呼,“谁知道咱们还能在这干多久呢?万一找不到活了,咱们还是得回去啊。总得——”
他顿了顿,带了点鼻音:“总得有个能埋的地方。”
谁知道还能活多久呢?
盛渊静静看他一眼,神色冷的吓人。
“别他妈的在我面前说丧气话,不想活你现在就滚回去。”
趁早埋了,还不耽误村里人吃席。估计他们村再聚这么齐的时候,都是在地底下了。
“你也算有荣光。”
盛渊一冷脸,吴恒立马就怂了,收起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又握着拳头精神起来。
“哥,要不咱们晚上还是把那几个孙子喊出打一顿吧?”
他盛哥看着明显是脸上有气。
“咱们把他们叫出去打!”
不能在工地里面打架,他们出去打总没说得了吧?
盛渊晚上有事,不敢耽误工作,步子迈地很大。
“不急今天。”
吴恒小跑追上,神色着急:“咋不着急啊?要是不把那几个孙子打服,他们在工地上乱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