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贺言瞥了眼揉着脑袋的容安,拉了把椅子坐到他的床边,把药碗递给他,“喏,喝了。”
“不喝。”
“郑若兮开的。管用。”
容安抬眼瞅了瞅贺言,见他不容自己任何置喙的表情,皱着眉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真难喝。”
贺言冷嗤一声,“好喝的那是药吗?”
“头疼死了。”容安仍是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一只手攥着拳头轻轻捶着太阳穴,“我昨儿又喝多了?”
“那是前儿……你都晕了两天了。”
容安瞬间贱兮兮笑笑,“谢谢贺大公子费心照顾。”
“我终于知道晋王爷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了。”
容安努力撑开一只眼睛疑惑的看着贺言,“他说过那么多话,谁知道你说的哪句?”
“你那张嘴,占了多少人便宜?”
“还以为是什么至理名言……”容安扭过脸“哼”了一声,“怎么了?我也亲你了?”
贺言冷笑一声,“还不如亲我呢。”
容安骤然变脸,瞬间清醒:“我亲郭常舒了?!”
贺言“啪”的拍了一下容安脑袋,“你敢亲她我宰了你!你知不知道你亲人家郑若兮了,还扯人家衣服,差点给人家……”
贺言张了张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没好意思说完接下来的话。
容安怔了怔。
贺言见他一脸怔愣的样子,知道他当时完全没意识了,心里才没那么恼。
他又继续说道:“你前天夜里发高热,人都快烧没了,我昨天一大早好心好意请人家来给你瞧病。你却……你瞅瞅你做的这事!你那张嘴,能不能安分点!”
“不可能……我怎会……”容安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她,但是你叫人家云婉,然后……”贺言喋喋不休,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说了整个经过,“你要是能下床走,你现在就跟我去给人家郑若兮道歉。”
容安跟贺言确认了好几遍,最后逼着他发誓,才相信他说的话。
容安一脸严肃,连忙掀开被子就要冲出去,“是我混蛋了,我这就去……”
“穿衣服!”
容安低头看了看,又迅速缩回被子里,“贺言,你别告诉我……我是,是这样亲的她?”
贺言点点头:“人家哭着跑走的。”
这回容安瞬间就信了——贺言这辈子看他的眼神都没这么清澈诚挚过。
“那,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去道歉?给她买点药材?”
贺言先是一愣,片刻后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容安,摇摇头,“云婉能看上你,才怪!”
“郭常舒不是也看不上你!”
贺言狠狠瞪了一眼他,唤了门外候着的今笙给他更衣,“走走走,先去济世堂给人家郑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