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淡然,垂眼又重新看向手里的卷宗,“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容安「添油加醋」地把经过跟晋王复述了一遍,可自己与云婉的那段“小插曲”只字未提。
晋王轻笑着摇了摇头,“石头!带容安公子去换身衣服,再好生送回荣国公府。”
容安转头瞧了瞧缩在一旁,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的云婉,冲晋王叮嘱,“这是本公子的救命恩人,你敢责怪她一个字,我便跟皇后告状!”
晋王蹙了蹙眉,挥挥手,“懒得理你!”
待容安离开后,晋王起身走到云婉跟前,温柔的问她,“可有受伤?脚踝还好吗?”
见云婉垂着眼不回应,便牵起她的手,欲带她去偏殿,“脱下衣服让本王帮你检查一下。”
云婉一惊,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不,不必了。我没事。”
晋王脸色沉了几分,“为何?”
“你是男子,怎可……”云婉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我的人,何况我看的还少吗?!”晋王有些着急,声调比平时都高了几分。
“不过就是睡了几次,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云婉懒得应付他,索性破罐子破摔。
不是你诱骗我,要给我钱,给我好看的衣服,却什么名分都没有,只把我当个金丝雀豢养在这里吗?
此时此刻,又何必装得如此深情?!
晋王有些恼,狠狠地攥着拳头,指节都微微发白,“睡了几次?你如今是这样随便的女人吗?”
云婉偏过头,不想看他,“王爷这样聪明,不是早看出来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吗?”
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她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就这点出息,这么想当个妾?”晋王的声音有些颤抖。
云婉听晋王如此说,仿佛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不然呢?难道我这样出身的人,可以奢求当你的王妃吗?”
晋王怔了一怔,屋内瞬间寂静。
云婉缓缓走向书案前,背对着他,“若当了你的妾,我便能吃饱饭,有宽敞精致的地方睡觉,还有下人伺候,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了,难道不够好吗?”
她缓缓回过身,眼里噙着的泪珠一颗一颗砸向地面,“可你呢?把我豢养在这里,甚至连个妾都不如……”
晋王抿了抿唇角,眸光微闪,“婉婉,你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丝真心吗?”
“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真心算什么?谁能让我过上好日子,我便对谁有真心!”
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眸子隐隐有些寒意:“是本王错了。你果真不是她……”
“谁?”
云婉心里腹诽:为何他这两日说的话总是莫名其妙?
“这与你无关。”晋王径直走到书房大门,负手而立,“你的卖身契在这里,你已是我晋王府的人了,本王不会放你走!”
说罢,便推门而出。
云婉咬了咬唇,“无耻!”
晋王走到院中吩咐石头,“去让膳房熬些热的姜糖水和小点心,你,亲自送过来,再顺道拿些换洗衣服。”
“对了。”晋王刚欲走,又停下,有些不自然的嘱咐道,“要那些,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