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物在前后移动,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电视机的蓝光在明珠瞳孔中绽放着重影的烟花,她说不出话,只有无限的轻喘,还是招致了狂风暴雨,从额前一路滴打到小腹,酸胀蔓延全身所有的感官一齐叫嚣充斥了耳膜。
一只手顺着肌肤游移向上,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顶端。
明珠的双手无处安放,随着身上男人的律动时而搂住他的脖颈努力贴近他寻求一丝心软,时而又在沉浮中双手脱力垂落在真丝床单上,指尖的汗滴湿润一方冰凉。
雨停云散,明珠趴在纪明途的胸膛上平复呼吸,有些失神地盯着白色的墙壁,感受着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酥麻。
悄悄地撑起身子上挪了几寸,伸手环住了纪明途,把脸埋进了枕靠中,十足依恋的姿态。
纪明途早在她动作时就神志清明,室内除了呼吸声就是电视机里痴男怨女的互诉衷肠,抵死缠绵,难以否认,这的确是一件让人上瘾的事情。
可是上瘾伴随着的是未知。
他拍了拍身上人的背,伶仃的蝴蝶骨在掌下仿佛一握即碎,站起身来到窗边燃了一支烟,深蓝的天边悬挂一轮皎月,纪明途深吸一口,一言不发地感受着苦涩填满脾肺。
过肺的抽法是要命的,但也确实能压抑住内心不受控制要喷薄而出的情感,在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太过陌生且多余,他早已丧失了与其构建新链接的兴趣。
“抱我一下。”
他转过身,入目便是女人环抱着薄毯支着上半身侧坐,长发铺散了一身,借着月光打量,像是误入人间的精怪,对视的瞬间像要把在人间浸淫的所有不纯粹撞碎。
做人浓烈,作妖诡绝,而他就在刚刚才细致地吞吐过这座艳骨。
纪明途下意识一顿,烟灰不自觉抖落,零星的猩红灼烧了虎口,无名指的钻戒与床榻之人的指尖华光辉映。
钻石恒久远吗?不,利益远流长。
鬼使神差地选择了熄灭了烟,走到床畔坐下,拥了这只艳鬼入怀。“抱多久?”
“直到你身上有和我一样浓度的香气。”
代替烟味弥漫你的心和肺。
后半句话明珠没有说出口,一阵天旋地转,她被抱进了浴室,暖黄的灯光伴随着水流氤氲了镜子,随着男人的挤入空气都变得稀薄。
后半夜,纪明途没有选择抽烟,他决定尝试一回他最讨厌的那个人的作风。
既然有人在早上嗑药,那他也可以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偶尔上一次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