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问题,他说不上来。
如此一说,林芸素脸色也阴沉了好几分,“阿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个时候不收手,难道你真要为了那个人,把自家的基业都赔进去吗?”
“妈,这几年来,顾家处处受制于刘家,难道真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顾堇诘问道。
“你总是太冒进,受制的同时,不也有庇护的吗?”林芸素一下想到顾谦,要不是他什么都不记得,如果帮帮顾堇也是好的。
“我自己会衡量。”顾堇如何不懂林芸素心中所想,她心里所想的是顾谦,只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径直绕开她,往楼上走。
自小,林芸素和顾朝南总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就连吵架都是无声无息的。
那样的家,看着豪华,实际跟冷冰冰的钢铁森林差不多。
顾堇允许他们靠近顾星澄,也只是为了给女儿一份健康的人际关系,却不让他们深交。
人活一世,总是有点人情味才好。
一味的讲究利弊,那不跟机器差不多。
到二楼,顾堇抽了根烟才进去,屋子里只开了小灯,宋岁欢穿着半长的睡衣坐在床头看书。
他的眉眼柔了柔,要说人情味,谁能比得过他捧手心里的这个。
“看什么呢?”顾先生走近一看,好像是本哲学书。
宋岁欢竖起一点书本,展示它的名字,“无聊,看看。”
顾堇看着封面上“一个人就一个人”那几个字,眉毛不自觉的抖了抖,他刷的拿走了书,“一个人?”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独立的个体,然后呢?”
“然后,我看什么书是我的自由。”宋岁欢又把书抽了回去。
顾堇心肝肺腑烧得疼,才说她没人情味,这倒好,一个人都出来了。
看这架势,是要看破红尘出家吗?
“我妈在这待不了多久,你能少和她碰面,如果实在不行,你有什么事跟我说。”
顾堇喋喋不休的,宋岁欢换了个姿态在床上躺着,没听见他往下说,嗯了声。
“还有,陶芝芝那边,你没事少跟她接触。”看她没应,他直接拉下书,揪住她的鼻子,“听到没有?”
“哎呀,你真的好啰嗦啊,你是不是当爹当上瘾了。”宋岁欢不看书了,朝被子那边拱了拱。
顾堇手顿在半空许久没落下,“好啊,嫌我是吧。”
“算了,你都三十了,啰嗦点就啰嗦点。”
顾堇一手去掐她的腰,真是被气死,她也才三十而已,还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她倒好,一口一个嫌弃的。
抓了半天,他把人捞在怀里,“睡吧。”
然而,顾堇也没睡多久,半夜突然狂风大作,楼顶都好像要被掀翻。
他起来一看,手机上有七八通未接电话,均是负责人打来的。
宋岁欢睡得迷糊,他随手抓了件衣服出去,到外面才接起电话,负责人说工地那边有人跳楼。
顾堇赶过去时,雨已经停了,天空翻起了鱼肚白。
“怎么回事?”他边走边问,负责人还打着伞,他挥了挥手。
“之前工地上有一个工人掉下来瘫痪,昨晚人没了,家属过来闹呢。”负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