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里已经摆上了桌,桌上是一些时令的瓜果,还有各色鲜花做的糕点。旁边生着炉子,一只炉子上温着春醪酒,另一边的炉子则正烤制着香喷喷的乳猪,宫人照看着火。
几人坐下,斟了酒饮。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萧沅沅感觉困得不行。
饮了一杯酒,她就开始不停地打哈欠。盘中水灵灵的葡萄,还有碧莹莹的蜜瓜也吸引不了她的兴趣。随意尝了几块爪,腹中了无食欲。
萧沅沅实在撑不住,一会一个哈欠,一会一个哈欠,只能低着头,拿袖子遮掩。
丽娘看见,关切道:“阿沅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赵贞坐在一旁,剥着石榴,扭头看她,说:“想是昨夜太累了,没睡好。”
丽娘忽然喜道:“阿沅不会是有身孕了吧,我听说怀了孕的人特别嗜睡,就会忍不住打哈欠。”
赵贞听了这句,顿时笑了。
赵意在一旁,脸色古怪,只是不说话。
萧沅沅顿时不满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有刚成婚第二天就怀孕的?”
丽娘说错了话,瞬间脸红,不安地看了一眼陈平王和赵贞。
赵贞知道丽娘是年幼无知,不懂男女之事,遂笑向她解释道:“夫妻同房有孕,怎么也得一两个月才显得出。一两天是看不出来的。她想必是昨夜睡得太晚,有些困倦。”
丽娘尴尬地低下了头,吃葡萄掩饰。
赵贞将面前的玉碗,剥了满满的一小碗石榴籽,红红的,好像玛瑙珠子,递到萧沅沅面前:“要不要不吃点石榴?这个酸甜开胃。”
不一会儿,烤乳猪端上来了,色泽金黄的猪肉,切成薄片,香味十分诱人。
赵贞心里其实想的简单。男女之间的事,堵不如疏。防着不让她和陈平王来往,反而弄的彼此不自在。别别扭扭的,总像是藏了奸。陈平王见了他,也是别别扭扭,他见了这两人也是别别扭扭,还不如淡然处之。正好,让陈平王看看他们是如何夫妻恩爱,渐渐也就断了念想。
赵贞十分欢欣,同陈平王二人把酒尽谈。
他兄弟之间倒似全无嫌隙,萧沅沅只觉厚颜无耻。今日摆明了就是他故意,将这几人叫到一起。别人都难堪,就他高兴,安的什么心。
萧沅沅也懒得给他眼色,随他作戏。
萧沅沅本就有些困意,又加上几杯酒下肚,很快就醉了。
回到房中,倒头便睡。
赵贞昨夜也睡得晚,但他向来精神好,想睡也睡不着,便坐在床边看书
。
她睡了一下午,赵贞便在床头看了一下午的书。隔一会儿,赵贞便收了书,扭头看她一眼,她不醒。又过一个时辰,又看她一眼,还是睡的沉沉的。双颊带着酒意的通红。
赵贞一下午,喝了好几盏茶,一本书看了几十页。
到黄昏时,萧沅沅总算醒了。
她睁开眼时,赵贞还捧着书坐在床边,目光十分专注。
他低着头脸,面容白皙俊朗,眉眼尤其秀丽,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红润。单看这模样身形,还真是无可挑剔的。
萧沅沅注视了他好一会,心里颇感奇怪。这模样熟悉又陌生。
她刚一动,赵贞就察觉了,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转过身瞧她:“你睡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