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用得着你操心?胆子小,又爱哭,”宿长风下马后,站在小丫鬟面前,
看来小丫鬟是来城北好一会儿,早上梳的头发有一缕散了,衣服袖子被白布裹着,裙摆沾满了泥,手还往背后藏,以为他看不到?
之前追着马跑,跌在地上手心擦破都是小伤口,这两天她的手不能沾水,方才一看,手心红肿,肯定是拿重物,且还用的久!
“跟本王回去,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你会什么?”
宁只意低着头不敢看这主子,他说话就像带着火星,要是不顺他的心,那火一下子就着起来。
往后看了看,这主子运来的药材已经分发下去,之前停下的汤药炉又烧了起来,隐约看到几个戴着黑面具的人在忙碌。
“我……,”
“还要本王等你多久?不是说来找本王回去用饭?”
不知什么时候又上马的人,眼眸低垂,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小丫鬟,
难道她还想留在这儿?也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冬日稍微受点凉就差点没命,
疫病可不是闹着玩,要是她染上了,别人可能还有机会活下来,她染上了……,
宿长风皱着眉头看着还没动的小丫鬟,二话不说,抓着她的胳膊往上一提,宁只意就坐在了马背上,在这主子身前做好。
“回去再好好收拾你!”这小丫鬟连主子的话都不听!
宁只意被拎到马背上,又吓了一跳,这主子抓她越来越顺手了。
到了署衙,又拎着她的胳膊把她放下,宁只意低着头跟在这主子后面,到了堂屋,怒气未消,一转身坐在首位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奴婢错了,”先认错总没错,
“认错倒是快,可本王之前说的话,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宿长风沉着脸,
这小丫鬟比别人笨些,要命的事别人都知道往外跑,就她傻乎乎地往里走,
即便是寻他回来用饭,也可在城北的门口等着,署衙的门口这么大的地方,还不够她走动?要去城北里头去?
“没有,奴婢都记住了!”宁只意哪敢说自己是带着侥幸心理,不过想到二公子的嘱咐,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急急忙忙地把手上缠着的白布取下来,
她想脱掉外衣,可又想到这主子还在屋里,就又往外跑了两步,只听到后面人怒气冲冲地喊道:“去哪儿!腿不想要了?”
“奴婢离王爷远一点,我之前在城北接触过犯疫病的人,”宁只意站在堂屋外面,小心翼翼地回答,她要是刚刚染上疫病传给这主子爷,那她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宿长风原本坐在首位上,听到这话突然站起来,几步就走到她面前,宁只意吓得又转身往走廊上跑,宿长风更是怒火中烧。
“还敢跑?!”
“王爷您别追了!您要是追过来,奴婢还得跑!要是刚才染上了病,不能离您太近,”宁只意都快哭出来了,
宿长风听了,心里的气又堵在胸,。这个小丫鬟最会气他,他习惯性地用内力把那股气冲开,看到小丫鬟又要跑,他施展轻功几步就拦住了人。
“看来以后本王出门,得找根绳子把你绑起来,”宿长风眼神一凛,伸手抓住又要转身跑的人,拎着她的胳膊往回走,
院子外面还有黑甲铁骑的人等着,宿长风让人把之前拿来的艾草拿来一份,把宁只意扔在艾草中间熏。
宁只意看着前后左右点着的四盆艾草,熏得眼泪直流,想往旁边躲一躲,那主子却抱着手臂在旁边看着,她要是敢往外走一步,他眼神就像刮骨刀一样逼她回去站好。
等身上的衣服熏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四个盆里的艾草都烧得差不多了,整个暑衙后院全是艾草的烟雾,终于被放了出来。
“王爷先用饭吧,奴婢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她想去洗漱,衣服和热水自然有人给她准备好,
丫鬟站在后面给她梳理长发,回到署衙,洗漱之后已然是点灯时分,她无需再像白天那样端庄穿衣打扮,只是用发带轻轻束起头发,耽搁了一会儿,赶紧穿戴好去饭厅看看那主子的饭食怎么样。
刚走到门外,就看到黑甲铁骑带着见过几次的云陵府官大人,又往饭厅走,看到她心里又一阵烦躁,每次这个官大人来都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