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下去洗吧,”宁只意对两人摆手,私密的事她无需向两人说明白。
只是这主子一路来,虽有洗漱,可他内里换洗衣裳不曾清洗,难道说当真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些话不好开口问那主子,二公子跟前就更不好说了,不如等秦侍卫回来,问一问?
这一等,早上出去的三人在夜里灯时分还没回。宁只意先是站在饭厅里往外张望,最后又移到正屋,可还不见有人回来的动静,
整个院子内外都已点上了灯,也听不到脚步声从外头传来,最后她索性去了署衙外头的大门,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又是小半炷香的时间,外头署衙的大道夜里头也有人点上了几盏灯,未曾听见马蹄声响。
“夫人,夜里湿气重,还是回屋里等吧,奴婢两人留一个在外头瞧着,若是听见了动静便立即回来回禀您。”
两个丫鬟对王爷的这位夫人不敢有任何不敬,虽说这夫人不是王爷的王妃,可王爷来云陵府都带着她,想来格外地受宠,
夫人若是以后又为王爷诞下一男半女,这侧妃之位必然有一个是她的。再说了,这一两日的伺候,她们也是对王爷与这夫人相处看在眼里的。
夫人对王爷十分恭敬,且还带着隐约有些怕怕的感觉,可在王爷身边,她能偶尔肆意地毫无规矩,且王爷也容忍着她,
就比如昨日,夫人竟直接张口吃了王爷筷子上的酸野,像这般亲密的事儿,她们鲜少从旁的夫妻身上见到,
就这府衙管事也有妻妾,受宠的也有,可也不敢如此放肆想要管事的伺候她,更别说此处的官大人了的妻妾了,对他也是毕恭毕敬的。
王爷并没有气愤,在夫人羞怯往外走时,她们还瞧见了王爷像是笑了一声,
在世人口里杀人如麻、能让小儿啼哭的淮南王,竟是对他身旁的女子有了几分宠溺,不就是坚冰融作春水柔吗,
就像江湖画本子里的那些行侠仗义的大侠,或是取人性命的杀手,遇见了能让他们放下手里刀剑的那个女子。
心里既是羡慕,又是感叹这位夫人当真命好,能让淮南王为她掏出几分心思来,
哪里像她们,做丫鬟都提心吊胆,错了一回,小事扣月钱,大事要狠狠地打一顿被赶出去,
往往是这般在云陵府便没有旁的府邸雇佣,若是没有个别的法子没活路,当真有的人会被饿死。
“那留一人帮我瞧着吧,若是半炷香之后还未听到动静,便可回去休息,”她也是做过伺候人的活计,晓得这如何的累,便私心多了点儿,也无须这般苛刻对待旁人。
她好心,两个丫鬟自然也欢喜,心里对她这位夫人更是上心了几分,
其中一人跟在宁只意回房里,走到有灯光昏暗的地方,宁只意便又听到那滋滋滋滋的老鼠声。
“云陵府这处老鼠多吗?”
“夫人你有所不知,云陵府往西京这一条线过去四季温暖如春,老鼠虫蚁是多,只是往年没有像这般老鼠不怕人,云陵府辖下的三处城镇遭了洪灾,这些老鼠是跑了出来,今儿一早,奴婢还在厨房里捡到三只老鼠。”
宁只意皱了皱眉,淮南王府里虽也是放药药老鼠,这半月都抓不到三只,这处不过是一晚上。
“那鼠药的地方你们可要放置好,莫让老鼠吃了又爬过饭食,到时候入了口便是有性命之危,”宁只意再次嘱咐道,
“您放心,饭食、蔬菜我等都放在柜子里收好的。”
没人回来,宁只意便自个儿用了膳,又嘱咐丫鬟,把饭菜温着,等夜里头主子回来,直接拿过来就好,
她自个儿走回到屋里去,点着灯火,坐在她夜里头歇息的软榻上,等着那位主子回来,
灯盏里的油都烧下去一半了,还没听到回来的动静,便趴在小桌子上看着灯火,不知何时睡过去,迷迷糊糊听到说话声才醒来。
“已经有人爬出城墙,往西京的地方去了,”
“若是派人追回,入了西京跟鹤鸣关,只要传染一人,到时就怕控制不住,往大说,整个城池就危险,”
“再分散出去黑甲铁骑,把人追回。”
“我去看了,被医治有好转的人确实是退了热,也不再说胡话跟呕吐,连着充血的眼睛也少,是正在好转,今日碰到清衡观的那位道长,他与我说起这次的病,跟十年前的有所不同,我细细瞧,确实是,此次的人多呕吐,像是人吃坏了什么东西闹肚子。”
宁只意听出来这是二公子与王爷两人在说话,他们来淮南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就这般紧急,连黑甲铁骑都分出去两三支。
“不要让黑甲铁骑靠人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