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马车一晃,我差点儿撞上桌角,幸好王爷拉了我一把。”她双手紧握,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对外头的嫡小姐解释着,
如不是她如今坐在软榻上屁屁还有些发疼,腰上随着她转身摩擦衣料时也有刺痛感,方才的一切都真的像她口里所说的那般似的。
“那就好,那就好,意意若是我大哥欺负你,我立马翻窗进来救你!”
“好呀好呀~”宁只意这次是真心地笑了出来,
眉眼间弯成了月牙儿,脸颊上的红晕虽淡,但那抹残留的粉色,当真像是娇娇滴滴要让人精心伺候的玉茗花儿成精了一样,透着丝丝的媚色,引得旁边的人不住的瞧着她看。
“呵,”旁边一只手轻松撂倒两个小姑娘百十个的人,又不禁冷嗤一声,
宁只意权当没听见,悄悄往窗边挪了挪脚,心里默念着嫡小姐的“圣旨”,她可是能呼救的!
车窗半开,外头的目光能穿透薄纱,将马车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她觉得如今自己像被放在火架子上烤一样,还不是来回地翻转,只当着一面的烤,
正欲起身换个清凉地儿,距身边的主子远一点,不想再被烤着了,想起身坐回到车窗的位置上去,可那儿已经不知何时被泼上了茶水,
或许方才马车摇晃时,放在她那边小桌上的茶水给晃悠地倒了,
另一边呢?那位主子的腿长的仿佛没地儿放,直接横跨了半张座椅,
留给她的,只有这受着‘火烤’的地方了,其实这位置还是正位,怎么也轮不到她来坐。
虽说在外有不便,可方才也瞧见了程小姐的丫鬟都是坐在马车外面的,
她因嫡小姐的关系能进到马车里头躲外头的冷风,已经是在主子面前很有颜面,不可以下犯上做出再没规矩的事,
而旁边的这位主子是最讨厌没有规矩的人,他不说,总不能她为奴为婢的人也装作不知道呀。
这么一想,发现马车不如先前那般来的摇晃,一手抬起按住旁边的小桌子,紧紧地扣住,
即便马车在经过不好路面摇晃时,她也不会像先前那般毫无防备地直接扑人了……。
也如她所想,马车终于驶上了平稳的路段,她瞅准时机,动作敏捷地站起身,脚尖轻点地面,站的稳当,心中暗自窃喜,
正欲继续向外挪动,背后却传来淡淡的声线,带着几分玩味:“怎么?嫌这软榻不够舒坦,想再坐本王腿上试试?”
“没有!”宁只意给吓的是转身,急声否认,一只手赶忙地在跟前上下飞舞地摇摆,就差是浑身想要长满嘴说她没有这个意思。
她哪敢有那个胆子呀,还想再坐到他的腿上去!
在软榻上没有挪过一寸的宿长风凉凉地看过来,明明方才他都没在看书,
那书也不知道被他放在哪里,如今又拿起来看着,像是宁只意的举动让他分心,那视线格外的幽冷。
“在外面的路好了些,奴婢坐在先前的位置上就好了,不、不,奴、奴婢有些头闷,想去外面坐一会儿,”
她越说声音变越发的小,只因看着她那视线都快要赶上那刮骨的刀,落在她皮肉身上是一阵的刺痛,
不知道哪句话又没说对,让他又生气了?
宿长风坐在软榻上,纹丝未动,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扫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又拿起了书。
不敢再多想,赶忙的是往外挪了两步,方才稳当行走的马车就像故意逗她似的,又晃了两晃,
手忙脚乱间,她一把扣住桌椅边缘,这才勉强稳住阵脚,结果人还是不受控制地往旁边一歪,直接栽进了那被茶水润湿的坐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