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只意早就被荷塘里的冷水冻的意识不清,只觉得浑身掉入了极寒之地,冻得她浑身发疼,
可又不知道哪里生出来一股暖和,并且是越来越热,热的她想把身上的衣物都褪了个干净,才不会把自己灼伤,
可不管她怎么动,有一股力刀死死的给她捆住,即便她抬一下手指,也会轻而易举的发现,并把她给控制住。
“呜呜,”
她难受的想要张口吐热气,可那一股子力道像是封住了她的嘴,让她连张口都做不到。
耳边全然都是嗡嗡作响的声音,声音有时候近,就到耳边向她说话,相似在问她什么,
她听得不清楚,她与声音之间隔着一条穿奔腾不息的河流,哗哗哗的水声干扰着她听对方说话的音。
除了耳边,脑海里也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当当的敲,一下一下的发疼,
即便不睁眼,她也觉得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打着旋儿,控制不住自己发冷作呕,吐了一口水。
“哎呀,吐了,她吐了!”
“大夫,大夫,你赶紧来看看,人吐了有没有什么大问题!”
朦胧之际有人不断的在触碰她的额头,手跟脚有什么东西在扎入她的肉里,头疼的她想挥开,先前那股子力道死死的再次困住了她。
“你听话,莫要动,等寒气出来,你就能活了,”
又是混沌,可又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她把侯府大小姐的簪子给撞入了水里,
她退后时,有人绊了她一脚,她没站稳,便掉入的河塘面去了。
当真多灾多难,这才刚入春日呢,她连春日里树木吐露新芽的美景都未曾目睹,夏日漫山遍野藤萝花儿如何绚烂盛景,也来不及瞧见了,
记得去岁时,小姐带她去鹭鸟岭时,满山遍野都是藤萝花,她提着篮子不断地拾取已经被风吹落的花朵,拿回院子里好做纯露,
那时候嫡小姐与她说,她去求一求老王爷或者老王妃多给她一些人,她把自己的铺子开到云陵府去,到时候她想要去云陵府就不必担忧啦。
她一直都认认真真的替嫡小姐管着铺子里的事,且私心的想着,嫡小姐铺子经营的好,老王妃高兴了多给了一些人,嫡小姐便是有机会外出,她也能跟着的。
不晓得是不是当初城外道观里,那位云游道长算命太准了呀,
道长说,她年幼波折,可有屋檐躲雨,真正波折难平的则是双十年华,不知是不是年岁将近了,磨难也渐渐地显露起来。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啊,若是她一直流落在外,没瞧见过父母对于子女如何疼爱,哥哥对于妹妹如何爱护关心,
那她可以浑浑噩噩过一生,或许某一天,哪一刻就倒在了哪座山林里没,被山里的野狼狐狸给分食吃,
留下的枯骨养一养吃腐肉的小雀,或是那小的不能再小的蚂蚁,也算是在这世界走一遭,留下了一点点吧。
老王爷瞧她可怜,带她回来了,她与娘亲哥哥因战乱分开,她这十多年目睹了老王妃老王爷如何疼爱子女的,
在外面赫赫有名,能止小儿啼哭的淮南王,对于妹妹更是上心,
不管是从何处回来带,即便不是首饰珠宝,也是当地一些小玩意儿,他把嫡小姐事事的都记在心上。
她既艳羡嫡小姐,又羡慕嫡小姐,可她唯独是不恨嫡小姐的,
跟在嫡小姐身边这么些年,看到了父母疼爱以及哥哥的维护,她才有那么一股子气能坚定下来,努力的活着。
只是偶尔会像此刻这般觉得,想要活着好难呀,
好像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要跟她作对,老天爷没觉得她好,一难一难的不断为难着她。
她努力的活着,躲在嫡小姐给的如竹苑的屋子里不惹事,静静地坐着自己喜欢的,
在如竹院,那一处小小的房里十几年如一日,房子周围竹林每当夏日晨曦,金色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在房前的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房子周围的竹林在微风的轻拂下,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竹林中嫩绿的新芽,与房前她闲来无事折腾出来,开满不同颜色玉茗花的树木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