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的石头,还没有人的拳头大,倒是她手腕上戴着那有些年代陈旧的铜素圈,给了她最后一点点的希望,
她看过画本子上就有说,有些专门捉拿做了坏事的鬼,那些鬼神他们使用的武器就是铜制的,
这条铜素圈,她小时一直戴在手里,后来大了带不下了,找来外头师傅再加新的了铜,重新打了一个。
小时因为经常做了噩梦,嫡小姐还带她去城外的道观给铜镯开光过,
好像这开光的镯子也没什么用,那一身乌漆麻黑高大的身影,根本就没有被吓退,
反而是一步一步地向着她靠近,抱紧着膝盖,手哆哆嗦嗦地挡在自己的跟前,希望对方可可千万不要折磨她。
“不要欺负我,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坏事,每月发了钱我在外面都会买芝麻饼,给外头的小乞儿”
“哦?看你不满双十的年纪,当真一件亏心事都没有做过?”对方声音悠悠地传来,似乎在确认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没有!我从未做过恶事!每月买芝麻饼,我还去城外的道观上香,路上遇到猎户抓着活着的鸟儿狐狸小东西,我也都买下来放回山里,”不敢抬头,哆哆嗦嗦的边说边哭,还一个劲儿的抱着腿,恨不得都缩成一团。
眼角就看着周围两侧一片黑,庄园里两三年都没来,有些地方早已陌生,
风一吹,有什么东西扫过她的脚面,吓得她哭得大声了一些。
“当真没有?我这里生前事事都有记录,你若撒谎一次,在下幽冥河地狱都是轻的,”幽幽的声音还越发的近了,
“按照你生前记录,你是在淮南王府当差,且有些年岁,就没做过任何一件违心的事?”
“没有!”她十分确定的答道,之后隐隐地又有点心虚,
可想到自己要被带走,要受得那些苦,便把最近违心的事说了出来,可怜兮兮有乖乖说了实话:“就是最近有个活计做不好,便想着等主子娶了亲,院子里自然是有正院夫人管着了,就不会为难我这个没头脑的小丫鬟,”
说着她用手背擦拭了一下眼角,天真地认为一直跟她答话的,就是要带她走的‘鬼神’。
不远处的宿长风一时候都不知该如何说话,这小丫鬟脑袋里面倒像少根筋似的,
要旁人早在他先前问那些话,便也察觉不对了,她还被吓得像一团,像是从鸟窝里掉出来的小鸟崽一样瑟瑟发抖,
他试探之后,不曾发觉她是假装的,若她真在吓得六神无主都是算计,何必在宿蔚那院子里伺候人。
可这也说不通,她要不笨,为何会被人两三句就引到这院子里来。
“听你这么说,那你对那位主子心里有怨恨,”
他也不出去,就靠在一旁柱子上看着不远处,还在瑟瑟发抖没有回过神来的小丫鬟,想听听她对自己如何想的,
可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哭的抽噎的小丫鬟回话,
她还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样子,以为她又要被吓晕过去。
“那就是恨他,”
“不、不敢……,”
声音弱弱,又带着几分的惧意,着实害怕那位主子,当着要‘勾魂’的鬼神,都不敢说那位主子的一句坏话,
怯弱的样子入了宿长风的眼,原本靠在柱子上的他,此时莫名地有些心浮气躁,也站不定了,不知做些什么才能泻火。
这么怕他?在这一片乌漆麻黑的地方,能陪着她说话的还不就是他,
平时跟在宿蔚身后,怎么到关键时候不见那位大小姐竟人影?
被火气从到心口的宿长风,一时间都没察觉自己想法都有些奇怪,拿自己跟宿蔚开始比较起来。
“不敢?心里没少骂过他吧,是不是往后都不敢瞧他一眼,”
早前在王府大门,他不过扫视而过,吓得她直往宿蔚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