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院好几回自己单独碰着她,她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讽刺着她借着嫡小姐的身份,妄想攀附高枝,也说她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得了这么大的福气,让她这卑贱之人能读书写字,
可她当着嫡小姐的面,却又是另外一种姿态,上一回还举办了赏花宴,嫡小姐带自己一同过去,
当时自己给人缠住不能脱身,还是嫡小姐寻到了自己,随后跟人起了争执,
她是办宴会的主人家,事后与嫡小姐说起,把她这等卑贱之人赶出去才好,说什么宣平侯府规矩重,下人都是懂规矩的,绝不做出丑事,一定是有人不安分,侧面的说她勾引宣平侯府的下人。
为此,嫡小姐上次与她闹的不愉快还吵了几句嘴,后来对方又是送礼又是当面道歉的才让嫡小姐收了气,
不过看嫡小姐的意思,若是时间岔得开,是想要去赴约的。
“意意,你来,上一回拿去的纯露账本已经送来了!”
“是吗?是吗?”宁只意听到也赶忙惊喜地跑过去,她还等的银子攒够了,到时候雇人跟她一起去云陵府呢!
两人在书桌旁算了大半日的账,等着都要点上蜡烛了,才把这账算明白,宁只意揉了揉有些胀痛的额角,想着今日便早早地休息。
等夜里洗漱,用着干燥的锦帕一点一点把头发上的水,都擦拭干,拿出自己制的乳膏抹上胳膊腿,白皙细滑的肌肤上有一层润光,屋里也阵阵香气浮动,
她睡的屋子不大,冬日因她怕冷得很,嫡小姐便寻了她用过的幔帐给她,又怕冷风透过窗子进来,便找了结实的布,把一整面窗户都给遮上,若打开窗户时,可以把布给分开扎起来便好。
烛火放在床头,屋里只有一张小圆桌,上头放着半新不旧的茶壶,茶壶旁边是她前些日子剪支下来,准备养着的玉茗花根枝盆栽
床榻对面放着有一组小衣柜,再加一只斗柜,放了胭脂水粉,小小的一面铜镜立在上头,屋子里全是姑娘家生活的痕迹,瞧着装扮是用了心。
这段时间她也忙得厉害,入睡都快了一些,快睡着的时,迷迷糊糊想着今日有什么事儿忘记了,可没等她想明白,便已经酣睡了过去,
距离如竹苑隔了半碧螺湖的如松苑,从外面回来的宿长风未能闻到茶香,桌上更是没有可以夜里填肚子的酸野小食,
“估、估计今儿小丫鬟,忙就忘记了,过几日老太君不是要去游湖,定然是帮着大小姐在收拾衣服装扮呢,”秦炀努力地在给胆小的小姑娘找补,
“要做的没做好,还想跟着去游湖,谁家丫头有她那么大的面子,”宿长风不愉,
秦炀不好说什么,只是心里暗道,人家小丫鬟就是跟着大小姐的,来如松院还是大小姐跟老王妃觉得如松院没个姑娘家走动,您以后娶了王妃,说话还是这般刺人心,
那将来如松院,不是三天两头就水深火热的……。
“呃,可如今这时辰了,小丫鬟也就寝了吧,”
“明日让她把书房里的书归类好,是过来装点院子的,屋里也没见她动一样东西,茶每日就一种,淮南王府何时这么穷困,除了云顶新芽,其他的茶都拿不出?”说着觉得小丫鬟胆子大得很,在他的眼皮底子底下偷懒,拿了王府的月钱就得给他老老实实做事,
“再有,让她明日到我跟前来。”
小丫鬟不是瞧见他一回,就做一回噩梦,不懂规矩,随意的偷奸耍滑,是该好好的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