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奴婢确实是老王妃安排过来,前几日小姐去陪老太君说话,碰巧遇见了二夫人,夫人说起王爷您常年在外,院子里没人照,看她有个亲戚对花草照料好,问了老太君的意思,要过来给如松院打理,”
“小姐可怜奴婢,以后出了府没有个傍身的钱财,便做主给奴婢找了活计,也问过老王妃的意思,奴婢才敢来王爷的院子里,”
就是这般,有小姐跟老王妃点头,她都不敢来这院子,可她又不能推脱,
她已经在小姐跟前推脱了两次,若再三地拒绝话,要传到老王妃的耳里去,又没了规矩,
一个小丫鬟,主子吩咐了便就要去做,哪里轮到她说一说二的,到时候吃苦落难的又是他。
“奴婢当真无二心,求、求王爷别赶我出去,”她怕的厉害,清亮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从眼角沿着她白皙的面颊滑落,
再加上年纪小,哪里是太能忍事的,她的肩膀随着哭泣轻轻起伏,每一次抖都可怜的紧,
清脆的嗓音不断解释,她并没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地听了主子的吩咐才来的,
唇瓣被她咬着差些都要滴血,芊芊润白的手指腹掐着,隔着老远都能瞧见被掐出了口子,
更别说这寒冬腊月跪在地上,膝盖肯定都是冻得发凉,膝盖都破了皮吧。
秦炀站在一边,也不知道是该把人拉走,还是在等王爷的意思,
王爷向来说出口的话是不会收回的,可这小姑娘着实是冤枉了些,
总不能说人家小姑娘好看,做什么都别有深意吧……。
秦炀不敢说,可也不敢不行动,上前要拉起跪在地上宁只意的手臂,
同时暗暗地看先前跟过来的二公子,求他赶紧说句话,小姑娘是个呆傻的,胆子比兔子都小,讨赏都不敢的,那里又胆子爬自己的床。
宁只意都已经做好被拉出去,当即赶出王府,顺着力道起身,
不敢再多说话,也不敢拖拉闹腾,自个儿红着眼睛,起身都不敢看坐在主位上的人。
“哎,人家小姑娘没做错什么,头一回给你送药,要打断人手,这回是听了话过来给你收拾,这破烂的院子,你又得把人给赶出去,”
“煮这么喝好喝的茶,做的也点心好看,闻着又香,婶娘可是把什么好的都往你这院子里送,你既觉得不要,那我便带回院子里去吧,我那处还缺少个细心的小丫鬟,时刻给我温着茶,”先前跟来的,宿展阳总算开口说话了,
“二公子,老王妃可是对您跟王爷一样,您院子里给你温茶的小丫头也有,这个小姑娘每日就来半个时辰,还要回如竹院跟着大小姐身边候着呢,”旁边的秦炀赶忙地找补。
“多一个小丫头也无妨,就这样,小宁就跟着我走吧,”
宿展阳站起身来,对旁边哭的可怜不敢出声的宁只意说道,示意她跟自己往外走去。
宁只意早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了,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听谁的,
老王妃跟嫡小姐让她来王爷的院子里温茶,试探性地装点屋子,
听意思是让王爷适应适应,暗地里有给王爷相看名门贵女的意思,
估摸要不了多久,淮南王府便是有一位王妃了,到时她就能回如竹院不必再去王爷跟前,那时自然有王妃为他置办。
可王爷要赶他走,二公子出手相救要带她走,
“你带她回去,你是嫌你的院子,跟宿易隔得太远,宿易推开门抬眼就能看到人,还是嫌你们二房不够热闹,”这话说得,格外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