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只意想着要避开,先前她刚跨过院落的门,就听到王爷与人说话的声,无处可去,便又转头跑回来,躲到偏院里头。
到头来还是要被拉出去见人,宁只意跟在秦炀后头,
王爷回来了之后,她原本好好安放的心,如今隔三岔五地便就要高高地吊起,放到嗓子眼儿里头,
若是有一日,心从自己的口里掉出来,她都丝毫不意外的。
“别耽搁,先前同你说的话你是真的,再说王爷回来教训三少爷,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何时见过王也随意地打杀他人?”
“是,我不曾见过什么世面,胆子小了些,”宁只意哪里敢说真话,
两人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到了外屋,
在跨进门那一刻,宁只意便察觉到有一抹格外冰冷,是有千斤重的视线落在自己的头跟肩颈上,压得她弯腰低头,不敢直视坐在主位上的人。
“给王爷请安,”宁只意声音低低的,站得稍微远一些,根本就要听不清她说些什么了。
屋里安静得很,明明桌上有淡淡飘起来的香茶,以及那瞧着格外精致的茶点,却是没人动,
原地站着的她,都快慢慢僵硬地变成了个木头了,落在身上的压力重了又重,似这屋里的主人格外的不待见她,要好好的给她教训,立规矩。
“哼,这次又是谁让你来的,”宿长风冷声问,跟前的小丫鬟他是有几分眼熟,
跟在宿蔚身后多年,对宿蔚是还算忠心,可接二连三起来的小心思,着实让人厌恶,
低头耸肩,说话声音堪比蚊子,穿着的衣裳也……,样样都上不了台面,
不如尽早赶出淮南王府,给宿蔚换一个同样忠心的也未尝不可。
“回、回王爷的话,奴婢是老王妃安排过来的,”
宁只意腿根发软,好不容易开口说话,声音发干,听到耳里那断断续续的很不舒服。
“本王这里无须他人伺候,先前便与你说过,若是在耍心机,淮南王府容不下你类种人,你三番两次来,定然是不相信,如此,你也不必再回如竹院,”
“秦炀,把人带出去,淮南王府不需这等偷奸耍滑之人,仔细盘问,若是发现手脚不干净,就先断手脚!”宿长风说一不二,那话里就没有给人解释反驳的机会。
宁只意先前进屋的时,就整个人紧张得发木,两句话说上来,更是不给人一个好印象,
如今要被赶出去,吓得下意识抬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人。
王爷要赶她出去?!
还要打断她手脚!
那怎么办?
她若是如今出了王府,没有可去处,没有多少傍身的银钱,她还没有打听到云陵府如何了。
身上的那银钱,估计连到广陵府都到不了,除了淮南,到处都是人生地不熟,
在外更没有一个亲朋好友可投奔,就这么被赶出去,下场未必有比那些被卖掉的丫鬟来得好。
所有结果在脑海里走了一圈,宁只意顿时。浑身冰冷,脸色一下子苍白,再想到自己没手没脚的下场,心凉了再凉。
原本僵硬挪不动的脚,像是被吓得发软了,直接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原地,声音发抖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