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说,因如松院是王爷您的院子,王府上上下下的人没几个是不怕您的。
“可什么?说清楚!”宿长风的声音冷冽,
宁只意紧咬着唇瓣,不知为何会意识到,她如实说了,反倒会惹跟前的人更多的气,当下不知该如何脱身。
“看来自作主张的代价,你承受得起,”宿长风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盯着跟前人,相反话倒是变得有些懒洋洋,然后更多危险藏匿其中。
“可是因你凶名在外,你淮南王手上少说也有数万人的命,外头的人是有笑话,孩儿不听话,便说要送到咱们淮南王府来,你如今的名声,可比外面的野狼要来的怕人多,再说了,你回王府次次见血结尾,谁人不害怕?”
屋外有声音传来,脚步声落地重,宁只意听到了清咳的两声,也是因为这咳嗽,她意识到了来人是谁,
二房除了那个胡乱来的三少爷,还有一位二少爷,他一直跟着王爷身后办事,是王爷的左膀右臂,品性更是好,鲜少发怒,回府也是读书做学问,府邸不少丫鬟都暗自心里欢喜这位主子。
“我去取药慢了些,但也多亏这姑娘给你敷药,却让她替我背负了这不该有的罪名,再有,你一直抓着人家姑娘家的手……,”
宁只意不敢抬头,被抓的那只手上像是拴在烫红的烙铁当中,又疼又烫,她不敢挣扎,
意外的是二少爷好话音刚落下,如同烙铁般的手突然松开,心中一松,仿佛从死亡的边缘被拉回。
“出去吧,我方才来的枫林园路上已有人点了灯,路面也干了不少,”宿展阳透着一丝无奈。
“谢王爷,谢……二公子,”宁只意不敢再在这里停留,撑起身,低头往外走,
且到屋外时,手脚还须酸软走不快,模糊听到了一两句话。
“大哥,你若是对姑娘家就这般黑着脸,用那语气说话,大婶娘就烧再多的香,拜再多的神佛也拜不出来个孙子来,”
“不过方才我瞧得真切,你抓着人家姑娘家的手可是很紧,真的不像先前在云陵府,女子靠近就狠狠的甩开,”
“闭嘴,再多话你也滚出去,”
“哦~这是……恼羞成怒了?大哥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剩余的话宁只意再也是不敢听,出了这如松院的大门,走到二公子说的小道上,才狠狠的吐了口气,
也谢谢二公子指的路,她往枫林园路上来,碰不到人就没旁的人说闲话了。
短短两日功夫,命像放在刀尖上似的,一来二回的,便让她此刻是头晕眼花,手脚发软,背靠着树上休息好一会儿,才回到先前洗衣的小院里。
“意意你回来了!”
“你要再不回来,我、我都不止如何是好,辛好梅莹来了,我们都想着要不请嫡小姐去瞧瞧你,”
宁只意刚撑着院门进来,便看到满院子已经清洗好在晾晒的衣裳,
梅莹跟老太君院子里的丫鬟小珠,两人都是手被冻得通红,
以为回来还得在洗的宁只意,此刻看着满院子洗好的衣服,眼里发酸。
“小珠,你赶紧回老太君院子里去吧,”梅莹看宁只意神色不对,挑了个理由让小珠走,她们才好说话。
没人了,宁只意才跟梅莹两人躲在晾晒的衣裳后面,低声细语的说了几句话,
在梅莹那惊吓捂着嘴的神色中,宁只意抱着双膝,下巴磕在膝盖上,
她这是在被赶出王府的路上,往前卖出一大步了吧。
“你这手是被王爷……,”梅莹问,
宁只意看向那手腕上赫然出现的五个红色的手指印记,连忙的扯衣袖给盖住,不敢多说话来,倒是旁边的梅莹哄她开心的说了两句。
“不怕不怕,以后咱们好好的在如竹院就好了,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进王爷内室的姑娘家呢,小姐跟王妃不算,说说看,王爷的内室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乌漆嘛黑?是不是放着沾染血迹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