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流血了!”
先前涂抹在人背后的那层药汁,因他突然的动作,如今全数洒落在地上,
从他肩膀头到肩胛骨处,刀伤赫然在目,伤口原本已有愈合的迹象,但由于病人过于鲁莽,勉强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丝缕的血迹从伤口中缓缓流出,
宁只意顾不得自己仍被他抓这手,俯身把小案桌上的白色布料拿过来,以阻止更多的血液流失,急切地向跟前的人的伤口按去,
然而,跟前的人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对方身形一仰,避开了她的手。
“要做什么!”宿长风大喝一声,身形猛地往后一仰,宁只意伸出的手便落了空,
他有伤在身,但那伤势仿佛不仅限于他的肩膀,更像是触及了他的神经一般,明明身为练武之人,身手应当矫健,
但他却因此次的后退,未能掌握好距离,让那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小手,从肩头而过,最终落在了紧实的大腿上。
“嗯哼!”
“我……,”
一起出现的两道声音,前一道则是有点刺痛,细细听来,却似乎又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与忍耐,在胸中躁动,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响起,带着些许慌乱和茫然,还夹杂着女子特有的娇柔与惊惶。
“出去,”宿长风眉头紧锁,上扬的眉眼仿佛下一刻就会化作锋利的刀刃,要取了跟前人性命一般的架势。
宁只意早就被吓得心神不稳,听到“出去”的命令时,赶忙是往后退,
然而,刚迈出一步,便发现有力道拽着她,在抬眼一看,抓着她手的人还没放开,眼里冷意连连,又要废了她手的意思。
“奴婢只是过来送老太君为您先前置办的衣裳,求王爷明鉴,”说完赶忙跪在人前,也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只希望能尽快得到宽恕,放开她的手,能够逃离这充满压迫感的地方。
跪在地上一阵,冷意从膝盖直接到头,便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还是把事情看的太简单,高高在上的贵人哪能容人再三的坏规矩。
贸然的来到内间,不顾男女大防,甚至擅自动手为他敷药,这般行为,与那些外界对她的传闻又有何异?
在外人眼中,她不就是成了想要往上爬,勾引人的下贱东西。
在奈何已经做了出来,如今怕是这只手保不住了,
她可没有忘记,先前府邸也有貌美的丫鬟用此类伎俩,最终的下场却是四肢尽失,沦为了乱葬岗中一具无肢的惨状。
宿长风心里一阵烦躁,背上的疼没有完全压制住,痛如同烈火灼烧,在四肢百骸中肆虐让他心烦意乱,
看向眼前的人,一抹胜雪的白,在自己眼睛底下明明白白的放着,
落水是她,引的二房两次出现乱子也是她,如今更跑到他这如松院来了。
“本王先前便是说过,若是再有如此招数到我面前,便是乱葬岗的一抹魂,你似乎不太相信,”小把戏他见的多了,可眼前之人所耍的心思无名的便让他火气上升了许多,
这里头又有一股子说不上来的痒意,需要眼前的那一抹雪白,才能让这火气才能消下去。
宁只意下意识的跟着一抖,她知道,她当然也是相的信,心里面不得一阵苦笑,想着送衣服原本放下就走,却是没多想一份意外。
“奴婢知道,”她低声回应。
“既然知道,那就是不怕死,本王记得你一直跟在嫡小姐的身后,老太君院子里要送东西过来,为何会在你的手上,”
“是、是奴婢跟老太君院子里的丫鬟有旧,原本应当她送过来,可……,”下面的话宁只意当下都不知该如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