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嫡小姐与二房对峙,这院子里的众人皆噤若寒蝉,主子间的纷争,哪里是他们这些下人能插嘴的。
二夫人在心中暗骂宿蔚脑子有问题,竟为了一个下人出头,
但她也不敢正面与之抗衡,只得将目光转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老王妃。
"大嫂,您是府中最为明理的人,我知宿易平日里脾性急躁了些,但绝不会做出有辱门楣,二爷临行前特地叮嘱,先不让沾染女儿事,我时刻留心,百般防范,却未曾料到,有人竟仗着主子的几分宠信,意图对王府的少爷不利,请您明察秋毫,为府中安宁做主!"
二夫人目光匆匆扫过那位手中还紧握着鞭子的人,心中满是忧虑,生怕王爷一怒之下再次对宿易动手。
老王妃端坐于上首,沉默不语,对于二房和宿易的种种,她心中自有分寸,
老二远在他府州任职,对家中的妻儿疏于管教,他那两个儿子,大儿子展阳,跟随父亲为人品性端正;
而小儿子宿易,却在他母亲的溺爱下,变得任性妄为,尚未定下亲事,便已与府中的丫鬟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王府内院各有规矩,我平日里不常过问,但若有人胆敢败坏王府的声誉,我必不轻饶,”老王妃终于开口,她扫视了一眼满院子的人,语气冷硬,众人噤若寒蝉,
“宿易若能上进,自然是好事,也要在往外办事待人三四后行,莫要让人抓着说淮南王府不是,这几日与你二哥一同,随你大哥,好好磨砺心性,莫要以为是王爷抽打一场鞭子,就此算了,”老王妃接着吩咐,特意的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二夫人,对方似心虚,面上有些讪笑,
“至于如竹院,既然已经引起了误会,那平日里也定有此类行径,嫡小姐的宽容,竟让院子里的人越发嚣张,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了,”老王妃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宁只意身上,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宿蔚听到老王妃的训斥,站起身来想要为宁只意求情,
然而,她看到大哥严肃的面容、母亲冷漠的态度,还有二伯母那虎视眈眈的眼神,知道此刻再求情,只会让意意遭受更重的责罚,不甘心的坐了回去。
宁只意跪在地上,自始至终未曾抬头,她想要说的话,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耳边传来二夫人心疼地哄着三少爷的声音,温柔的语调让她想起了曾经的暖意。
记忆中也有个温婉女子,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哼唱着悠扬的小调,
夏日炎炎,还有个比她高出许多的男娃,为她摇着蒲扇,问她要不要喝糖水,弯腰为她穿鞋。
看到二夫人哄着已经及冠的三少爷,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鼻头一酸,眼眶便湿润了。
然而此时她不能哭,更不能让人察觉,
在这个王府里,没人会心疼她的眼泪,只会引来耻笑,
她悄然抹去眼角的泪珠,将心中的苦涩深埋。
“大哥,你是不是也觉得抽在三哥身上的鞭子太轻了?”
宿蔚回头看向她的兄长,瞧着兄长也视线扫过被人扶起来的三哥身上,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满,觉得大哥抽的鞭子应该更加重一些。
特别瞧见摇摇欲坠的意意独自起身,紧接着又要被罚,更是把这三哥给讨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