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目的之一。”程阙实话实说。
序沂没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拖延,毕竟他本来就打算将丹药给程阙,就算程阙不说。
他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到对方面前,“但明日还是要将它送走,这是七门的铁律,凶兽会影响到门派的其他弟子,这点我也改变不了。”
“我知道。”程阙将木盒子收到一旁,“师尊对我最好了。”
“……”
在梦里,这样的程阙依旧令人很难招架。
序沂错开目光,缓缓吸了一口气,沉稳道,“若是无事就先回去吧,它还在等着你的丹药。”
“我等下就回去,而且师尊……不是也不想让我走?”程阙点到为止,并没说太过的言语。他走到桌案前,装作无意地翻开堆迭的纸页。
序沂却并没有要拦住他的意思。
程阙了然,大概是自己的表现过于反常,以至于对方真的将此当作了一个彻底且荒唐的梦境。
他垂头看了那副熟悉的画很久,问道,“这是哪一棵树?”
序沂微微抬头,下颌指向窗外。
程阙看过去了然,正是在案前正好能看到的那棵自己常常坐上去的树。
自己曾经的那些小把戏果真显露无疑。
“那树上这个小线条,像个小人。”他长指点在画上面,有些狡黠地笑道,“是我吗?”
序沂沉默地注视他许久,就在程阙觉得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
“是。”
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可从对方嘴中说出来又是一回事。程阙瞬间觉得自己的心底被什么东西倏然充满了。
他笑着又翻了几页,“那这些画……为什么每张都是一样的,师尊是不是……”
他在那瞬间抬头,却骤然笑不出来了。
只见对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移动到自己身前,高大的身躯遮住窗外明亮的月光,在他身侧打下一层浓重的光晕。
序沂垂着头看他,面无表情,无端给他带来十足的危机感。
毕竟这还是前世的序沂,强横、自主且不懂得珍惜……
程阙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大概是作得太过终于翻车的紧张感,他连忙改口道,“师尊总喜欢画一张画自然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些年来我也只喜欢一个人。”
序沂的表情更冷了。
在他自己的梦境中,他大概也脱去了一切所谓的桎梏,抛去那些名誉、声望、清高的地位,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感情充沛的人。
序沂的眼底很深,程阙忽然觉得自己看不透他了。
直到对方的手指缓缓上移,最后摩挲在自己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