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会说那楼里的东西是……”
顾戎面上的笑淡了几分,上一秒还洋溢着神气的眉眼也蔫吧着往下耷拉。
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耷眉丧眼的活像是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娃子。
胖婶打小就见不得顾戎这鬼样子,哪怕知道他是故意在装可怜糊弄事儿,最后也还是心疼没接着问。
“得了你少跟老娘装样儿,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是什么货?”
顾戎一秒重新明媚起来笑得开朗又帅气:“婶儿,我还赶着回去给老婆炖鸡呢,您改天再骂吧成吗?”
胖婶嫌弃得不行,挥手就把人往外撵:“滚滚滚。”
顾戎拎着的鸡胖婶到底是没要,她嫌膈应。
等顾戎走了,胖婶的邻居冒头说:“胖婶,你早些年给顾戎吃的那些饭没白吃啊。”
顾戎在顾家两口子面前跟煞神似的,那架势谁瞧见了都害怕。
可这人倒也晓得什么叫饭轻恩重,在胖婶面前从来都只见摇尾巴卖乖,愣是没有过逆毛的时候!
胖婶心里愁云不散,懒心无常地应付了一句:“本来就是好孩子,关我啥事儿?”
邻居还想多话,胖婶却关上门就不出来了,好事儿的人只能是悻悻作罢。
顾戎回到家斧子一扔洗手开灶,迷迷糊糊睡过去的盛夏是被一股浓郁香气勾醒的。
梦里她在啃大鸡腿,还喝了好几碗滋味异常浓郁的鸡汤。
唇齿留香。
盛夏瘫在炕上呼哧了两下鼻子,心说等改天吃点儿好的犒劳犒劳自己,然后就发现梦里的香气好像不是幻觉。
这味儿都在往她的屋里扑!
盛夏没个表也猜不准现在是几点,爬起来穿戴好顺着香味走出房门。
顾戎坐在灶边拿着小刀正在削一个小木块,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洗手准备吃饭。”
“山蘑菇炖老母鸡。”
山蘑菇是胖婶秋日里上山捡了回来晒干后收起来的,一次给了顾戎不少,顾戎洗泡发了一碗直接炖上了。
从顾家抢来的老母鸡皮肥肉厚。
从上锅到现在小火慢煨两个半小时,山蘑菇的香气和老母鸡的醇厚混在一起,熬得恰到好处。
除了盐都不用额外加什么调料,最简单的搭配就是最勾人的味道。
盛夏起床的时间正好。
盛夏被这股香气勾得起了馋虫,视线一转落在顾戎异常发红,疑似还大了一圈的耳朵上,莫名有点迟疑。
“你这耳朵……”
“被鸡叨了啊?”
顾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