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打算使用暴力模式“咣咣咣”砸门时,门终于姗姗来迟地开了。
王凯穿着睡衣睡裤,揉着眼睛出现在他们面前,打着哈欠道:“谁啊?”
黎诸正要砸门的手停在了半道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这个人半天,还是难以将他和他爸口中的优秀员工对上号,只好艰难道:“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重名。”
王凯的表情却显得不是很热络,他接过黎诸手中的果篮,招呼他们进来。
黎诸直入正题道:“我听说你生病请假了,特代表公司来慰问一下你。”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是因为副本的事情吗?”
“不,与那没什么关系。”王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我,是我的女朋友,她最近有一些不对劲。”
“不对劲”这三个字狠狠戳中了黎诸敏感的神经,他立刻问:“是哪里不对劲?”
“您进来亲自看吧。”
黎诸跟着王凯往书房的方向走,而在他们身后,拉莱打量着四周的陈设,极轻地蹙了一下眉。
透过厨房的玻璃门,她能看见料理台上很干净,见不到食物的碎屑,就连一旁的碗架上都很干净整洁,没有洗好的锅碗瓢盆,就连水珠都并不明显。
王凯推门进入书房,发出陈旧木门摩擦时“吱呀”的一声轻响。
书房里没开灯,一切都是漆黑的,房间内的摆设都是模糊的,唯有电脑桌上的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白光。
借着白光,黎诸才发现,电脑前坐着一个女人。
女人披散着长长的黑色头发,正在一下一下地、持一把红色的波浪形角梳梳头发。
她梳头发的动作很机械,每一下都是从同样的位置插入头发,再从同样的位置拔出梳子,像是设定好的机器程序,分毫不差。
但她的力度却很惊人——
第一下,她扯下了半把头发,黑色的一大绺头发掉落下来挂在了椅子后面,她的后脑勺瞬间白了一块。
第二下,她从头梳到尾时,殷红的血液顺着破裂的头皮缝隙汩汩流下,像是熟透西瓜的汁液从食客的嘴角流下。
第三下,当她将梳子插入头发时,像是将刀锋劈入了脑壳,黄黄白白的脑浆从脑壳中流淌出来,流到桌子上、椅子上、地毯上。
脑浆混着鲜红的血,就像一只被暴力摔破的西瓜。
而她就在此刻回过了头。
她的脸上空荡荡的,没有表情、没有五官、也没有脸。
行刑
黎诸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边空空荡荡的,一看不知何时起,王凯已经不见了。
面前的诡异女人因被忽视而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暴喝,紧接着,她缓缓移动头颅,对准了黎诸。
明明她没有眼睛,但黎诸却觉得自己和她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