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愿转过身瞧着他。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把我和徐行合计了很久的计划全部告诉你。”宋知樾神情肃然,“只是辛愿,请你要答应我,如同不想让我干涉你创业那样……不要来干涉我和文叔的争斗。”
辛愿眼尾有一丝殷红,片刻后轻轻点了下头。
宋知樾打开放在手边的平板电脑,将一份加密文件发给她,“密码是你的生日。”
辛愿的心触动了一下,垂下眸子,很认真地看完文件里的每一个字,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宋知樾很自信,语气笃定:“九成。”
她叹了口气,“别的不说,现在保镖人呢?”
“两个在住院部楼下,还有两个被徐行安排训练新保镖去了,以后咱俩都有人保护,不会再出意外。”宋知樾一脸信誓旦旦,朝天伸出三根手指。
辛愿实在不好跟一名病号发火,缓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明天我必须得回剧组。”她对宋知樾苦笑一声。“后面的事,好像我想管,也管不了多少……”
“辛愿,你去忙你的事业,相信我,好不好?”
他沉稳从容地握住她微微颤栗的手指,将微凉的嘴唇贴近她因愤怒而发热的掌心,像一小片失序的雪。
辛愿笑了下,垂眸望去,他手背上被撞出来的淤青已经淡淡散了,只留下一圈发黄的痕迹,像振翅的蝴蝶。
她压下心头的妄念,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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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辛愿便拖着箱子回到水镇。
这段时间几乎都住在医院的陪护床上,虽然是病房,但是条件和酒店不能比,她这段时间几乎没舒舒展展地睡过觉。
一开始担心宋知樾止痛药剂量够不够,半夜会不会喊痛,后来倒是习惯了整夜整夜的仪器响声,只是身边有一点动静,她都会立刻从昏昏沉沉的梦里醒过来。
进酒店房间,先是松松快快洗了个澡,灌下一杯咖啡因,然后再去拍摄现场。
虽是初夏,但天气炎热,棚内气温高达三十八度,尤其令人胸闷气短。
阮惠敏蓬头垢面,将凌乱长发在脑后抓了个髻,穿了件松垮的t恤,恨铁不成钢地对沈虔发脾气。
“这段很难演吗?沈老师,你之前的作品我是看过的,这不是你的真实水平。”导演捞了把刘海,换了口气,“刚开机状态不好我能理解,但是中间那会儿多好啊,怎么今天一场打戏还要ng五遍?我都替你累得慌!”
沈虔垂着眼皮,大刀阔斧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英俊活泼的年轻人,喘着气点点头,这会儿连一句完整地话都说不出来。
辛愿站在他身后,能看见背后戏服被汗水打得透湿。
表演上的事她不能干涉,否则就是驳了导演的面子,她转身去制片组找到许月怡,问:“棚里可以接空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