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崔姑姑贪婪的目光,扶姣心中冷笑,别说是她根本没有卖身,就算是卖了,也不会把钱给她。
扶姣不信,原身被欺负这么久的事情崔姑姑不知道,还不是觉得温香等人能卖出更高的价格,这才对原身所受的苦楚视而不见。
但现在眼看着自己成了新花魁,态度就又急剧转变。
扶姣垂着眼不说话,崔姑姑逐渐没了耐性:“怎么,还跟我耍起性子来了?小蹄子你可别忘了,是谁当年把你从奴隶窝里买回来,这么多年来养着你,现在我收点银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听到动静,许多女人走出房门来看,青天白日里的醉花楼没有客人,她们都闲极无聊,等着看扶姣的热闹。
昨夜花魁大比扶姣一人出尽风头,将满园春色压得出不了头,她们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妈妈,”扶姣声音细弱,眼神中却充满了嘲弄:“昨夜公子不是给了银两,难道还不够吗?”
谁的金银都敢收,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崔姑姑冷哼:“小丫头片子,难道我还嫌钱多?还是你没伺候好,这事儿吹了?”
她昨夜收着那银票,生怕钱还没捂热乎就从怀里飞走,仔细盯着茶楼一整个早上,看皇帝没有带着人来闹事要求退钱才放下心来。
现在她看扶姣,越看越觉得狐疑。
这丫头虽然脸色苍白,可怎么一点没见到被开苞之后的模样来?
扶姣低声:“没有……公子没再赏钱。”
“废物!”崔姑姑骂骂咧咧,手指用力戳着扶姣额头,将眉心戳得通红:“看在你昨晚上替我赚了大钱,这几日就先饶了你,那公子要了你三日,三日之后,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接客!”
损失了聂员外这个大客户,崔姑姑可是心疼的厉害,打定主意等三日期满就将聂员外邀请来,让扶姣伺候,多弄点钱财。
扶姣满身疲惫的上了楼,迎面撞上温香和燕儿。
她们二人昨夜被安排在扶姣之后上台,根本就没砸出多少水花,只能草草结束,等着崔姑姑给她们安排恩客。
这些恩客既没有聂员外出手阔绰,又不比皇帝威仪出众,这一夜过去,只拿到些琐碎的银子,还要交给崔姑姑一半。
燕儿没有温香能沉得住气,她见到扶姣就忍不住开口诅咒:“你到底是有多贱,中了合欢散了还在台上搔首弄姿,生怕自己卖不出去是吗!”
温香沉默不语,她没有往日精致,眼下有两道浓重的青黑。
“燕儿姐姐说笑了,”扶姣将袖子里的锦囊拿出来,是许太医临走前塞给她的:“如果不是燕儿姐姐,我又如何能有福气遇见公子呢,瞧瞧,这是公子给我的药方,滋补身子的。”
在这样的蠢货面前,扶姣都懒得维持柔弱可欺的人设,她明晃晃的炫耀,终于让燕儿忍无可忍,对她破口大骂:“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滋补,你那贱骨头经得起这滋补吗,仗着一张好脸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指不定哪天就有人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