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你竟然对我这个圣上钦封的刺史动手,真是好一个红颜祸水!”
红颜祸水几个字,放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是能要了命的,皇帝冷着脸,俯视着王刺史。
“让他闭嘴。”
立刻有人上前,压着王刺史的头,二话不说割了他的舌头。
王刺史带来的人都已经被拿下了,皇帝收拾一个刺史,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带着扶姣进入内室之前,皇帝都没给王刺史一个正眼,长公主也跟着走了,只留下赵荣之收拾残局。
在王刺史惊恐的目光之中,赵荣之叹息一声:“你我同为秦淮地方官多年,我也叫你死个明白,在天子面前也敢口出狂言,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做祸从口出的道理了。”
“拖下去,关进地牢,连带着王家上下的人都控制住,听候发落。”
这样雷厉风行的处置了一场祸事,皇帝却难得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身后有一道太过炽热的视线,叫他已过而立之年才体会到了什么叫深情难负。
“做什么看着我?”
扶姣还披着他的披风,爱惜的抚平上面的褶皱:“公子好厉害,公子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厉害的人。”
她一向是可怜的、柔弱的,鲜少这样活泼,看得皇帝一怔。
他刚要说什么,门口就传来长公主的声音,她出身皇家,又是先帝的嫡长女,自然是万千宠爱中长大,性子也就直来直往:“扶姑娘的嘴像抹了蜜一样,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形容我这弟弟。”
的确是头一回。
能跟皇帝这样相处的,也只有宫中的妃嫔了,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即便想要讨好皇帝也是舍不下脸说得这么直白的,能说几句溢美之词都算是张扬。
扶姣轻轻抬眼去看皇帝,露出眼底的几分娇羞与喜悦。
皇帝将这样的神情收入眼中,轻咳一声。
长公主看着二人之间的氛围,一笑,觉得这一趟果然没白出来,有些狭促:“既然此事已了,不如叫人送扶姑娘回醉花楼吧,咱们也不好就这么把人家楼里的人给带走。”
扶姣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夫人说得是,是我今日莽撞冲动,已经给公子惹了许多麻烦,现下已经不该继续打扰了。”
皇帝一顿。
“天色已晚。”
长公主继续:“无妨,醉花楼晚上才最热闹。”
皇帝脸色微沉。
长公主加一把火:“即便咱们今日留下了扶姑娘,她早晚也是要回醉花楼的,你现在拦我有什么用?等日后咱们从灵山下来途经此地,或许还能与扶姑娘见一面。只是到时候,扶姑娘恐怕也留不出时间来见你我二人了。”
时间用来做什么,那还用长公主明说吗?
皇帝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