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霜心疼的厉害,毕竟家里刚刚攒出来的银钱就这么又花掉了。
但迁徙到塞北,简直是九死一生的旅程,保命最重要。
毕竟人活着,还能赚银钱,若是死了,留着银子也带不去九泉之下!
李铁和李金也把村里人托付的东西采买完毕,众人这才同廖掌柜告辞,回村去了。
他们前脚儿离开,廖掌柜后脚儿就雇了脚程快的马车立刻赶去京都了。他随身带着一个红木雕花匣子,匣子里是一百五十张雪白的纸张,还有一张字迹幼稚拙劣的豆芽方子!
八十里路,说远不算远,但说近也绝对不近。
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廖掌柜总算抢在城门关闭之前进了京都,他一口气都没喘,直接奔去了城南的一处小院儿。
小院儿不大,只有两进,但拾掇的很是干净雅致,有一种隐于闹市,傲然又独立的感觉。
待得两枚铜环被拍响,一个五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儿慢悠悠开了门,见得老廖就玩笑道,“原来是钱袋子回来了?拍门这么大声,是发大财了,回来同公子讨赏了?”
“差不多!”廖掌柜神色有些古怪,问道,“公子在家吗,我有事要禀报。”
“在书房同赵大人下棋呢,灶间准备了酒菜,一会儿要留赵大人吃饭。”老头儿应着,让开了身形。
老廖立刻进了后院,书房门口有小童在百无聊赖的耍着荷包,眼见来人,赶紧禀报。
很快,老廖弓着腰,恭敬的迈进了书房。
书房不大,进门迎面挂了大幅的山水画,画下摆了八仙桌儿和椅子,右侧不远处立着四扇屏风,清淡雅致的水墨梅兰竹菊,后边设有临时歇息和洗漱之处。
右侧则是一面博古架,摆着各种古籍和玉石雕刻的摆件儿。博古架子后,靠窗放了一张矮榻,榻上有桌儿,桌上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和围棋棋盘。
一个年轻公子正皱着眉头,努力想要破解棋局,反观对面的中年男子则神色很是放松,左手甚至还在翻看一本游记。
不必说,这年轻人就是当初买下唐甜那些白纸的贵公子了。
他抬头见到老廖,眼神一闪,装作心急的挥了袖子起身,问道,“廖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急事?”
中年人扫了一眼乱掉的期盼,真是哭笑不得,指着贵公子笑骂道,“你这点儿聪慧,都用在同我们这些师兄耍赖上了!”
贵公子也不承认,同样笑着打哈哈。
“大师兄冤枉我,我是当真心急。你不是喜欢我那几张梅雪纸吗,要知道那纸就是在廖伯的铺子里买回来的。说不定,他这次又是送纸回来的!”
果然,中年人立刻放弃追究毁棋,兴致勃勃转向老廖。
“当真?廖掌柜又寻到梅雪纸了?文渊这小子当初把纸都给先生了,我拿了一方好砚台才从先生那里换了十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