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气氛微妙,姜昭坐立难安。
终于到了上京,他逃也似地下了车,裴献在她身后咳嗽,姜昭走出去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客人,回头扶他下马车。
裴寂的眼神紧追在身后,姜昭想忽略都难。
她扶着裴献坐上素舆,门口早早候着府里的仆人,瞥见坐在素舆上的俊美男人时,都是面面相觑。
“坊间都说咱们主子喜欢男人,原来是真的。”
“这男人俊美是俊美,但我怎么瞧着,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不是说咱们主子和小侯爷有一腿儿么,怎么换成了这个病美人?”
此一言彼一语,下人们交头接耳。
刘管事的出门,对他们冷喝:
“都别瞎说,你见过咱们主子什么时候带过男人回来?这位没准儿日后就是正头夫人,可得好好伺候着。”
下人们纷纷噤声。
姜昭硬着头皮同裴寂客套了几句,让下人推着裴献进门。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短短几个时辰,“姜太傅带回来个病郎君”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沈怀景从十二口中听到消息时,看账本的动作停顿住
一旁一同对账的萧鹤安也跟着抬头:
“你是说,姜昭这次休沐回京,带回来一个男人?”
沈怀景的眼神像要杀人一样。
十二硬着头回道:
“是,是一个男人,坐着素舆,听说是裴府的二郎君,叫裴献。”
“那个素有谪仙人之称的裴献?”段星渊也来了兴趣。
沈怀景扫了他一眼,问:“认识?”
“回殿下,他的文章我读过许多,文采斐然,对家国政事,见略颇深,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只不过此人天生病弱,不能远行,又是裴寂的二哥,我便也不曾登门拜访过。”
沈怀景若有所思,段星渊起身道:
“殿下稍等片刻,臣去去就来。”
段星渊推门离开,片刻后回来,手中拿了一卷书,上千呈递给沈怀景。
“这是裴献写的一部分文章,我曾托人到裴家求来的。”
沈怀景凝眸翻开来看,龙盘虎拿,苍劲有力,行文流畅,见解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