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关漓,你呢?”
沈冬七薄唇翕张,低声报出自己的名字。
有了炊烟引路,两人很顺利。
只是。
发现前方只是座简陋的木屋时,不免都有些错愕。
“我们还没走出林子。”关漓语气有些失望。
两人都猜错了,前方并不是村庄,也没有出路。
茫茫无际的树林里,两座小木屋,建在一爿高而密的竹林前方,门口用红泥糊了个土灶,炊烟就是从灶膛里冒出来的……
两人还没靠近,婴儿的啼哭就已经先传过去了。
门扉忽然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出来,大声问:
“你们是谁?”
对方嗓门粗犷,看见关漓两人,怔愣了下,旋即快步小跑过来。
沈冬七用下颌轻碰关漓潮湿的发顶,低声提醒:
“小心些。”
胡茬脸到两人跟前,主动搀扶住沈冬七另一条手臂,问:
“你这腿怎么了,摔伤了?”
得了胡茬脸分担,关漓肩头顿时变轻,连忙把哭得直抽抽的孩子,搂到身前,伸出一根食指,探进孩子的小嘴里。
婴儿饿狠了,含着关漓食指立即吸·吮起来。
耳根清净了,沈冬七这才低声回答:
“叨扰了。我和娘子到附近山头扫墓,本想早来早归,没成想遇上大雨,摔了跤,又迷了路,衣服脱给了孩子挡雨……”
只顷刻,沈冬七就为两人编了个有鼻子有眼的扫墓经历。
“唉,这贼老天,尽会捉弄人,”胡茬脸没起疑心,搀着人,转头向着木屋,扬高声量喊:
“大哥,来客人了,快出来搭把手!”
到了木屋跟前,门里又走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
胡茬脸将沈冬七编的谎话转述一遍,刀疤脸怔了怔,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个遍,咧开嘴,露出个憨厚的笑:
“那快进屋歇去吧,正好锅里煨了肉粥,我给你们舀上,暖暖身子!”
这男人脸上的刀疤狰狞,像条丑陋的蜈蚣,横在鼻梁上,但才开口,浑身的戾气就锐减了大半,显出一副老实来。
关漓和沈冬七连连道谢,踏进了木屋。
才进门,两人鼻尖立马嗅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