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眸的刹那,眼帘就闯入关漓哆哆嗦嗦穿裤子的一幕。
——围在她身上的被褥早已掉落,她疼得全神贯注,裤子穿到一半……
沈冬七双眸圆睁,只一瞬,又悄无声息转回去,背朝她,嗓音发哑:
“伤口按摩不到位,下午还得骑半日马,你的腿肯定承受不住,别怪我没提醒你。”
关漓抬头觑了他背影一眼,语气冷漠:
“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下午管好你自己的‘冬裤’!”
她刻意在冬裤二字上咬重音,“再让我看见它起褶皱,我就帮你剪了,让你后半辈子改行做太监!”
沈冬七:“……”他猛地回头,一双墨眸凌厉如隼。
关漓立马举起食指和中指,比划了个剪刀的手势,在半空中咔嚓咔嚓。
沈冬七暗暗磨牙:“……”
小吵了一架,两人陷入了沉默。
为证清白,沈冬七又坐回了角落的凳子上,腰身笔挺,抱臂小憩。
关漓警惕瞪了他一会儿,终究也忍不住疼痛和疲惫,抓紧时间平躺回床上。
短暂午休过去,两人又默默收拾,退房赶路。
出了客栈大门,店小二将马厩里吃饱的骏马牵过来。
关漓走路姿势略微怪异,店小二视线不停在她和沈冬七身上徘徊,眼底闪烁着暧昧:
“客官这就走啦?”
他笑嘿嘿把缰绳递出去。
骏马嘶鸣一声,带着两人疾驰离开。
店小二满脸八卦,嘿嘿笑着跑回店里,附在掌柜耳朵旁:
“掌柜的,你快去瞧瞧厢房被褥有没有沾上五谷轮回之物?方才那两个男人真是急色,急匆匆开了厢房,连吃饭带歇脚,半个时辰不到就完事了,我听闻男人和男人行房时可脏了,会漏……要是蹭脏了被褥,该喊他们赔银子的!”
掌柜大惊失色,“啊?你不早说!”
·
腿上是新伤,马不停蹄地赶路,关漓强忍了没多久,脸上又戴起了痛苦面具。
好像有一把刀,在不停剐她腿内之肉。
一遍遍饱受凌迟酷刑,她将帕子塞进嘴里。
“唔唔呜……”
声音被搅碎在风里,从唇缝中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