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其他人为自己操心了。
萧知棠放下手来,看着天边的云朵被太阳一点点染上金色,慢慢顺着天边蔓延过来,使得那一片分天空呈现非常瑰丽动人的颜色。
她突然间想起在很多很多年前,自己似乎也是躺在这张躺椅上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起这个时候这些伤心的事情,也没有想起那些关于边关战事、关于故人性命攸关的事情。
她只是做着她的公主殿下,那些人做着他们的意气少年郎,她们的明媚张扬的女娘。
身后的宫女采薇知道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嘴里念叨着权威的话。
“殿下,外面已经渐渐风大,殿下该回殿内歇息一会儿了。”
萧知棠点点头,染着口脂的唇带着一丝丝苦意。
看啊,对于其他人来说,躺在躺椅里安安静静地坐着便是休息。
而在外人眼中,她即便只是坐在殿外,就已经是坐了一会儿就需要回殿内休息了。
她慢慢自躺椅上起身,在采薇的搀扶下回殿。
临进殿内,她遥遥回头,看了一眼天边金色的祥云,又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金光洒在脸上,平白添上几分明媚娇俏。
离开北城关
北城关。
飞云军主营帐内。
“你总算是恢复好了,若是再不好,我看快把空青子那头发都愁秃了,最近可是一把一把地掉。”
说话的人声音清朗,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刚换完药、正站着披甲的人朝着说话的人望过来。他剑眉挑起,手上的动作不停,修长指节扣上金甲:“怕不是被你催秃的吧?”
“那怎么会呢,我可从来不干这事的——只是实在是为你担心啊,你要是在飞云军出点什么事儿,或者久了不带着镇远军回铖运关。我怕这军内起了什么不好的风声,城内翻了天去,那可就难处理了。”营帐内只有两人,谢云昭一脸“为他着想”的贴心模样,开起玩笑。
她大马金刀坐在座位旁边,看着面前的人,手指在桌上轻点着,桌上放着她的破关剑。
营帐的帘子是被撩起来固定着的,营帐外初晨的日光照进营帐内,照耀起一片耀眼的白。
裴珩整理好着装,配上腰间随身带的佩剑,又掂起一旁的那杆银枪。
银枪上陈旧的血迹早已经被擦拭干净,朱缨布也换上了新的,红艳夺目的颜色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飘扬,他就这样携剑提枪走过来,光芒照在他靴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