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乔听月被噩梦惊醒,坐起来喝了半杯水,心慌比睡前更严重。
手机电量已经充满了,她拿起手机,微信、通话记录、短信,就连邮箱都没放过,一一查看,最后停留在那串红色号码上。
拉开窗帘,月光泠泠洒下,闷热的夏夜,身体无端发冷。
思忖半晌,乔听月披上睡袍下楼。
管家还没睡,看见她,眼中闪过惊讶,问:“乔小姐,是房间有问题吗?”
乔听月摇头,尽量放缓语气:“请问你查到那串号码的主人了吗?”
“查到了,手机卡是苏市,账号主人是客户,经理只肯告诉我姓白。”
姓白!
乔听月背后顿时冒出一层冷汗,故作镇定道谢后回房间,到了管家看不见的位置,发足狂奔。
回到房间,她打开通话记录,拨通号码。
一次,两次,三次……
直到第八次,“喂。”
乔听月一时不敢出声。
“乔小姐,我是白知年。”
他声音很小,像是在躲避什么,乔听月跟着放轻声音:“打扰您了吗?”
“没有,我在江城机场,”白知年顿了下,“你姐姐也在。”
这通电话是他借口去洗手间接的。
乔听月僵住,扯起嘴角,“您开什么玩笑,我姐姐早睡觉了。”
“四点十八分的飞机,”白知年语速很快,“飞往英国曼彻斯特,我该回去了,离开太久你姐姐会怀疑。”
一个残疾人,心理脆弱的患者,他很担心她乱跑。
“航班发我。”乔听月抖着手拿衣服。
“我很快就到。”
不告而别
换好衣服,乔听月的恐惧已经达到峰值,越恐惧越冷静,离开房间后,谎称陆忱知晓她的去向,请管家准备车和司机。
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而且路上还要买机票。
管家见她姿态自然,不疑有他,按她的要求准备好车和司机,恭敬送她离开。
一点十分,所有人陷入深睡眠的时刻,车子驶出庄园大道。
乔听月回头,望着月下美丽的庄园,心脏一阵阵收紧,她有预感,这是一次离别。
白知年评价她缺乏安全感,随身携带的物品越多越心安,她曾觉得这是亟需改善的毛病,眼下却为此庆幸。
背包里装着身份证银行卡钥匙纸巾等各种零碎物件,最重要的是,陆忱亲手为她做的巧克力,也妥帖地收在盒子里。
回想起平安夜,她用力眨眼憋回眼泪,拉好背包,垂首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