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圆语气夸张:“你家沈总来了,你看都不看他。”
“我不是存心的呀,你不是拉着我在说”且惠说到一半,突然不想辩白了,她说:“就不看他怎么了,他也没那么好看。”
说着,她抚平了下腿上的餐巾,切下一块鹅肝送到嘴里。
胡峰看她这娇纵样,唷了两声:“就是,人天天在家里看,你们还叫人看!”
“对对对。”雷谦明也把烟拿下来,“我正要去敬小叔叔的酒,咱走吧。”
沈棠因放下筷子,也说:“我陪你们一起好了。”
且惠心说,不是她好像没有说要去啊,哪来的你们。
但那两个人已经站起来,那架势是必须要等到她。
雷谦明毕竟是东道主,就当他是胆怯吧,拂了他的面子不太好。
且惠把餐巾取下,端了半杯红酒起身,拍了下幼圆说:“我很快回来。”
湖边起了寒风,站岗的警卫们都换上了秋季制服。
但万和的走廊里铺着团簇牡丹红毯,空气洁净温暖。
且惠和他们走在一起,棠因问她:“我下次去西平巷找你玩吧?”
她来京读书两年,一直是个无关大局的人,始终站在角落里。
但到了今天,高贵纯洁的沈小姐主动说要找她玩。
且惠面上吹着暖风,鞋跟陷在柔软的地毯里。这一刻,权势地位在她的心里,重新有了非常现实的意义。想想也有点讽刺,一旦你和绝对权力扯上关系,全世界都和颜悦色了起来。
她垂眸,点了点头,“好呀,随时欢迎你来。”
到九号楼要走很长一段路。
雷谦明拨开落地盆景的枝条,照顾着她们两个,“小心点。”
棠因抱怨:“隔了老远,小叔还非要过来敬酒,惹出这么些事来。”
“那我上哪儿知道?”雷谦明偷瞄了一眼且惠,“他来了,我总不好不去回敬。”
且惠指了下,“到了,前面就是。”
棠因看着脚底下问:“他们这边,都是谁在吃饭啊?”
且惠说:“你小叔叔说是祝家的局,具体不清楚。”
她哦了声:“是弘文哥,他人很好的。”
大门两侧的女服务员为他们开了门,“请进。”
且惠扫了一圈,基本上都是男客,应该是分开宴请的。
和他们那桌不同,这边白的开了五六瓶,酒事正酣。
雷谦明去敬坐主位的沈宗良,“小叔叔,我来还礼来了。”
“来,小伙子。”沈宗良笑着举杯,和他碰了一下,“今后大展长才。”
“谢谢小叔叔。”
沈棠因也说:“还有我,刚才乱糟糟的,都没叫人。回去爸爸要骂我了。”
“你就算了,安生喝你的果汁。”沈宗良不悦地挑眉,挡下她的敬,“还嫌你叔叔不够醉!”
棠因嘟起嘴说:“那还有钟且惠呢,她的酒你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