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弘文馆。
这边刚开门没多久,远处便走来了两道身影。
为首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怒气冲冲地提溜着一个少年,一路走来,嘴上一直骂骂咧咧的。
在男人腰间,别着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
来到弘文馆门前,络腮胡男人往前一扔,便将少年像个球一般丢了出去。
然而,少年却没有像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摔倒在地上,而是用手掌撑地,一个燕子翻身,直接立了起来。
这一下,引得周围学子纷纷侧目,鼓掌叫好。
少年一脸得意,可很快变成了苦瓜脸,因为他看到自己父亲已经将棒槌握在了手里。
“爹,我真的没有打先生!你咋就不相信我呢!”程处默欲哭无泪。
不就是昨日逃了个学嘛,为啥到处都说他殴打了弘文馆的先生。
惹得他老子一大早,就提着棒槌追着他打了五条街。
“放你娘的屁!你的意思是说,陛下冤枉你了,其他人也冤枉你了?”
程咬金追着儿子就是一顿暴揍。
毕竟不是趁手的兵器啊,用着就是不爽。
要是把家里那两把斧头带着就好了。
“知节手下留情啊,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房玄龄看到这边情况,赶紧过来,将程咬金拦了下来。
这爹当的,哪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孩子的。
“就是嘛,好好的一个孩子,你看你打成什么样了,处默过来,让叔瞧瞧你伤着没有?”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将程处默拉到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程咬金看着一旁的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事实上,他生气的并非是儿子打了先生。
在他心中,几个读书人算啥,打了也就打了。
当年那个汉高祖刘邦,还敢往儒生帽子里尿尿呢。
真正让他生气的是,昨日下朝回家,竟然发现家里全是纸人。
咋了,这是盼着老子早点死翘翘吗!
“你当真不说?”程咬金死死瞪着儿子。
程处默倔强地把头转到一边。
魏叔玉那些家伙能靠扎纸人赚得盆满钵满,为啥老子就不能?
同龄人之间,最怕比较。
尤其是他们这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