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言攸摊开桌上的舆图,指尖一点点从延门划过,“你说逆贼会藏身在何处?”
“姐姐已经猜到了不是吗?”苏璟道。
“诸多逆贼潜藏于青阳之地,必有内应为之遮掩,此次来攻城的逆贼中不仅有明桑堂余孽,更有冀中守卫。”楚言攸缓缓说道,目光一寸一寸冷下来。
比起前朝逆贼,通敌叛国者更令她生怒。
“延门虽不邻接冀中,然有条山路,可自冀中直通延门,那山不高也不陡峭,想来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楚言攸又道。
“姐姐及时带兵前来,解延门之危,逆贼察觉此事,便落荒而逃,是…藏到了山中?”苏璟看向她,又喃喃,“也是,这些见不得人的逆贼就爱往山上跑。”
正当两人说着,门外有下人通传,“陛下,季女君求见。”
“让人进来。”楚言攸道。
季辞兰确实规矩不少,若在以前,她早就嬉笑着闯入屋内,哪会像现在这样,安安分分地等在外头。
她摇着折扇踏入屋内,行礼道:“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还未说完,楚言攸不耐地出声打断,“这些虚礼不必了,你来得正好,朕有话要问你。”
“陛下可是为了逆贼之事?”季辞兰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坐到椅上,还给自己倒上了杯茶,“陛下来得及时,逆贼四处逃窜,实为陛下的勇猛让逆贼…”
楚言攸稍稍抬手,“阿谀奉承之言也不必说。”
季辞兰讪讪笑着,随后又低下头,满脸愧疚之色,“听闻陛下责罚了阿池大人,其实此事不全然是阿池大人的错,是我大意,误判了逆贼行径,以致城防空虚,让逆贼有了可乘之机。”
“细细说来。”楚言攸道。
“前不久我收到消息,逆贼要大举进攻始安城,那边声势浩荡,我又多番试探,不想还是着了他们的道。”季辞兰死死抓着折扇,神色很是难看。
于一个谋士而言,此举无疑是踩着她的脸面,诉说着她的无能。
“已败之事,勿复萦怀。”楚言攸看向她,“你既已知自己的失误,而今最该想的便是挽救之策。”
季辞兰起身作揖,“是。”
“逆贼躲在山上,需得将他们先引出来。”楚言攸道,又低头看着舆图,“山上地势复杂,难以合围。”
“山上,是忘绝山?”季辞兰问。
“不错。”楚言攸道。
”如我所想,逆贼躲在了山中。”
“朕有意让花潇带兵,往官路去冀中幽水,得知朕来青阳,秋池此刻在府中定是心惊胆战,还未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她必会迎花潇进城。”楚言攸道。
季辞兰很快会出她的意,“陛下是想兵分两路,围剿逆贼。”
“不错。”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块,季辞兰开口道:“此举虽好,但逆贼未必不会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