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刚从王府里出来的三个太医,一同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除了李太医以外,许太医和陆太医,还沉浸在阮清棠那高超的医术里。
一路上振振有词的感慨着:“你说这阮姑娘到底是何等奇人,年纪轻轻既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让人羡慕啊。”
“谁说不是呢,传闻这缝合之术,我早前也只在书上见过,这还是头次眼睁睁的看着有人施行,着实给我上了一课。”
“也不知道这阮姑娘是谁家的女娃,要是能再拜访一次,我定会花高价与她好生探讨一番。”
“我也是。”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这些话,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坐着的李太医。
以往他这个太医院长可是别人巴不得巴结的,可这会,直接被无视了。
心里一股怨气不由而来,李太医故意扬着下巴哼了一声:
“区区缝合之术,说的跟谁不会似得,难得是这里面的技巧和精准度,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给王侍郎把伤口清理干净,说不定只是根绣花针,华而不实。”
“李院长此话差异,您今日是没机会瞧见那阮姑娘的手法,若是您见了,也定会说在下方才夸的谦虚了。”
许太医与他年纪相仿,两人在太医院的时间也是差不多长的,官职嘛,也没差多少。
所以时不时的驳两句也无妨。
“哼,我看你们两就是迂腐,不就是见烨王在那,想故意拉拢关系,才夸她,如今烨王不在,你们又何必在此作秀。”
“你!”许太医也是宫里的老人,听不得这种巴结的话。
再说他对阮姑娘的欣赏是真的。
刚要驳回去,就被陆太医拉扯了一下袖子:“许太医不必动怒,依我看,李院长这会无非就是因为没看上阮姑娘今日的缝合,所以才怒怒不平,我们有幸一见,该高兴才是。
”
对于今日之事,本就是李太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满口仁义道德,说到底还不就是觉得女子无德最好。
如今听到他们夸阮清棠夸成这样,心里才不高兴的。
“胡说!老夫堂堂太医院长,岂会跟一个黄口小儿置这口气。”李太医咬死不承认:“倒是你们两个,一点也没个太医的样子,瞧瞧你们这幅德行,都把我们太医院的脸给丢尽了。”
“是是是,李院子说的是。”陆太医谦卑行礼:“哎,刚好宫门到,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
“哎,老陆,等我一起。”
眼看着陆太医都跑了,许太医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掀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瞧着他那副老当益壮的样儿。
李太医气的垂了下膝盖,这才慢慢悠悠的从马车里下去:“不就是有幸看了一场缝合之术,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音刚落。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谦和温润的嗓音:
“李太医,您这是刚从宫外回来?”
李太医听声回头,恭敬的朝着来人拱手作揖:
“二殿下。”
姜景文玉面谦谦的冲他抬了下手:“李太医不必多礼,本皇子也是刚到,不如我们一起进去?”
“那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太医谦卑的应着。
直到看见姜景文从自己身旁略过的时候,这才敢快步跟在其身后,中间隔着差不多半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