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马车驶回国公府。
深夜的府邸鸦默雀静。
门房与护卫见到面沉如水的世子,纷纷噤声,生怕呼吸大了引起世子注意。
西院寂然,可东院的三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赵域从盥室里沐浴出来,身披长袍,露出胸膛肌理分明。
只不过赵域阴沉的脸色比身上袍子还要黑。
观言立在门口:“爷,已经查清楚了,是赵辰宇上午借着不适为由,出了书房,三房的人立即请来了大夫,三房看管松懈,被赵辰宇溜了出去。”
“现在三房还在找他,所有痕迹全都抹干净了,怀疑不到徐——”观言立即改口,“赵辰宇只是死于醉酒,意外着火而亡,断首的尸体已经处理了。”
赵域面如冷玉,“下去。”
观言咽了咽口水,立即退出书房。
“爷,那属下就先下去歇息了。”
赵域拧眉:“滚。”
屋内空无一人,赵域心中那团郁气无处发泄。
只要一想到徐初眠晚上说的话,赵域太阳穴便一鼓一鼓地跳。
呵。
装的?
赵域提剑就去了院子里,“出来。”
赵奈面如土色从树上跳下,“世子。”
这是一场长达一个时辰的单方面碾压。
赵域已经许久没练剑发泄了。
男人汗如雨下,一双深渊眼眸里瞧不出真实情绪,夜风拂过赵域衣袂,他胸膛不停起伏。
——赵域,我们断了吧。
赵域抿紧了唇。
这一夜,徐初眠几乎没闭眼,待到天蒙蒙亮时,她起身出了屋,打算直接去铺子里。
可没想到,她一开门,外面便立着一人。
“萧大人,你怎么在这?”
萧清岩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深邃泫然,连头发都沾了露水,他眉眼间带了些许疲惫,但见到徐初眠后,他眼眸顿时明亮,双目如炬。
琥珀色眼瞳中都是徐初眠的倒影。
“初眠,你怎么样?我昨日下午来寻你,听说了铺子的事,结果锦衣卫临时要办案,我……我来晚了。”
萧清岩一急,也顾不得之前的礼节称呼。
他眼中有愧意。
“抱歉,初眠。”
徐初眠抬头望着萧清岩,按照昨夜想的托辞,解释昨日的事。
萧清岩目光微顿,办案的警觉性让他下意识找出了徐初眠话里的漏洞。
眼前的女子面色苍白,双眼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