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吃的身上用的,但凡是能想得到的一一搜罗了个遍。
但凡不是徐璈拦着,她差点想把最厚实的那床被子也给他装上,险些给他置出全套生存用的家当。
桑枝夏舌尖猛地一滞,闷着嗓子说:“担心你很奇怪吗?”
落雪持续不止,偶有停歇天空放晴的时候,温度也低得惊人,积雪最深的地方几乎能没过人的小腿。
这种情况下,进了山数日不出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手一翻将收了一半的布袋压在床上,难掩郁闷:“非得进山住几日才能有猎物吗?”
“如果冒险一场是为了银子的话,那其实我……”
“也不光是为了银子。”
徐璈反手将门关好,走过去蹲在桑枝夏的面前抬头望她,笑眼如弯,话声稠绵:“机会难得,一来是想去跟吴大哥他们学一学冬日狩猎的技巧,二来是惦记着答应过你的东西。”
“枝枝,咱们要在此处度的日子不是一日两日,在找到更合适的谋生手段之前,适应当地的规则是必要的。”
冬日漫长,他不可能在家里空等着雪化天晴。
他会做好自己能做的全部。
桑枝夏道都明白,可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气闷。
见她绷紧了唇角不吭声,徐璈眼底深处晕开的笑意更浓几分。
他缓缓握住桑枝夏软若无骨的手,轻声说:“不用担心我。”
“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为难的事儿大可放着等我回来再做,在家里等我回来,嗯?”
桑枝夏心情复杂地甩开他的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那多余的心思惦记你。”
“出去磨你的箭去,我收拾东西。”
徐璈把笑抑在喉咙深处,摩挲着残留着几分温热的指腹站起来,从善如流地点头:“好,那有事儿的话你再叫我。”
把烦人的玩意儿撵出去了,桑枝夏的视线落在了架子上搭着的衣裳上。
山里冷风刺骨,徐璈好像差件特别厚实能抗风的?
老太太为被夺走管家权一事郁郁寡欢,在正屋闷了一日不曾露头。
许文秀等人忙活着手里的针线,三餐的事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桑枝夏的头上。
吃过晚饭,徐明辉和徐璈带着几个小的收拾残局,桑枝夏抱着一个装满衣裳的篓子进了徐二婶的屋。
“二婶,我想赶着做一件厚实的外披出来,你教教我怎么把拆出来的这些棉花缝进去吧。”
当晚夜深,徐璈等了很久都没见桑枝夏的身影。
他把捂热的被子掖下四角确定暖意不会散了,走到屋前压低了声音说:“枝枝,时辰不早了。”
都这个点儿了,怎么还不出来?
桑枝夏头也不抬地说:“我还有事儿,你回去休息。”
“可是……”
“哎呀你别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