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川对穿警服的人都没好感,脸上的寒意让周围空气瞬间降了几度。他朝人群位置走去,好不容易才挤到最前面,拉着一个警察,说:“我是赵舒河的哥哥,是警察打电话让我来的。”
那名警察静静地打量了赵舒川一会儿,然后说:“你先等一下。”说完,他走到警戒线里面,跟另外两个警察说了什么后,又折回来。“同学,你跟我过来一下。”
赵舒川跟着警察往警戒线内走,离他大概二十几米的地方蹲着两名看着像是法医的人,脚下似乎躺着什么东西。
赵舒川的心毫无预兆突然沉了下去。
刑警问了他几个确认身份的问题,赵舒川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这时,刑警突然说:“赵舒川同学,今天早上有人报案在河里发现一具尸体,我们在尸体的口袋里找到一张学生证,上面显示的是你弟弟赵舒河的信息。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确认一下死者是不是你弟弟。”
赵舒川没说话,他昨天才重生,根本没见过赵舒河。对少年唯一的印象,就是从相册里看到的样子。
刑警以为他害怕,便安慰,“赵舒川同学,如果你没有心理准备,可以去旁边缓一缓再辨认。要是实在害怕的话也没关系,我们警方只是想尽快确认死者的身份,这样一来也能尽快破案。”
赵舒川开口:“没事,我可以。”
那具尸体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尸体并不完整,四肢跟身体呈现分离状态,另外,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不过头颅保存还算完整,面部浮肿腐烂已经变形了…赵舒川瞥见尸体手臂的一处印记,那不是伤口,像是胎记。
胃部一阵强烈的翻滚,赵舒川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干呕起来。胃里没有东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此时眼睛有些湿润,虚弱的样子让刑警误认是因为内心承受不住打击引起的。
刑警递给他一瓶水,“好点了吗?”
赵舒川接过水猛灌了一口,冰凉的矿泉水顺着喉咙进入胃里,胃部一阵痉挛,赵舒川皱着眉神情有些痛苦。
半晌,他淡淡开口:“是我弟弟。”
“你确定吗?”
赵舒川点点头,“胎记…他胳膊上的胎记跟我弟弟的一模一样。”
说完,他抬起头,也就在这时,视线中倏地闯进一个人。
那张脸,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全身的血液瞬间从脚底板窜上脑门,赵舒川面部的肌肉不禁抽搐,拳头被他捏的咯咯作响,刚才被眼泪浸润的眼眶发红,溢出森然寒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傅子淼正跟一名刑警说着什么,赵舒川死死盯着他,突然毫无征兆失声痛哭起来。
“呜呜呜…他就是我弟弟…呜呜…我弟弟为什么会…呜呜呜…变成这样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