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长河带他下去好生休息,路途遥远的辛苦这位兄弟了。”赫连钧并未急着打开密函查看,而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长河将人带下去歇脚。
信差感激的拱了拱手道了谢,搓着冷冰冰的手随长河退下了。
“敢问兄弟,这些日子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长河也没闲着,自来熟的和人勾肩搭背起来,直接带着他和兄弟们去煮酒烤肉去了。
荆州那边运来的兔子肉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殿下又让人前去购买,只多不少。
冬日的大白菜又最是便宜,大家吃的也比先前好了许多。
殿下为了犒劳兄弟们,把冀北那些个官员们家产全充公了不少,一群贪官污吏,家中珍藏了无数好酒,够兄弟们喝的了。
信差满脸的谨慎,笑着打哈哈,“能有啥事,不就是谁家又娶媳妇了,谁家又嫁女儿了么?”
“是么?”长河自然不信这个邪的,给高尤使了个眼神,吆喝兄弟们招呼他,几杯暖洋洋的酒下肚,再加上又是烈性子,对方很快就找不着北了。
几人见机行事,立马换着花样的给他下套。
上头了的信差立马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等到他彻底醉倒之后,长河迅速的起身前去回话。
“长公主这是明摆着站在太子那边了,若非她帮忙的话,太子怎会这么快解禁。”长河愤愤不平的道。
殿下还在冀北呢,犯了错的太子殿下就被放出来了,那那些死去的百姓算什么?
那么多条人命,都换不来太子禁足数月么?
陛下此举实在是叫人寒心。
赫连钧坐在案牍前,把看完的密函往那燃烧的火炉里一丢,语气宁静的道:“姑姑站队太子本就意料之中,难不成你觉得她会帮本王一个庶子不成?”
“本王这个姑姑啊!最是在乎嫡庶之分了,在她眼中太子纵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那也是皇后所出,可轮不到本王上位。”
驸马和心上人之间的事情,一直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所以时至今日驸马的孩子都还没能上族谱,不都拜姑姑所赐?
“太子出来了,怕是很快就会知晓冀北的情况,属下担心……”长河眉头紧锁。
以太子的秉性定会有所行动的,赵昌德手里头掌握着不少和他暗中往来的账目和书信,还有其他官员。
这些东西一旦落在陛下的手中,昭告天下,那么太子就注定难逃此劫。
殿下一日不回京城,又将这些东西放在身边,那便是危险的。
更不用说现在王妃下落不明了。
“父皇在密函上说了,若有贪官污吏,可先斩后奏。”赫连钧讥讽的笑着托腮。
“你觉得父皇此举何意啊?”
长河一头雾水,支支吾吾半天,揣测不出圣心。
却也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这密函早不来晚不来,偏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只怕父皇早就查到太子干的事了,表面上是授予本王权力,可以先斩后奏,实则在暗示本王,这些人不必带回京城给他徒增麻烦了,就地斩杀,一了百了,而太子也能就此高枕无忧。”赫连钧三言两语就道出了自己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心中所想。
而这个主意只怕也有姑姑的功劳在其中。
他这枚棋子若是没点觉悟的话,就算解决了冀北干旱天大的灾害,也会引得父皇不满。